“這幾個就是你說的竈?”程處弼一臉嫌棄的表情,翹起手指頭指着那幾個竈台問道。
“是啊,可是有什麼不對嗎?”程濟與梅主廚一臉迷茫。這不是竈,難道還是能爐子不成?
……這也能叫竈?
程處弼真心是服氣了,自己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甭管是新時代農村家裡的泥巴竈、水泥竈,鐵爐子,辦宴用的汽油桶竈,還是現代化的燃氣竈,電磁爐,啥竈他沒見過。
可這種明顯落後的火竈,實在是讓人失望。難怪這個時代隻能蒸煮煎炸炙,就這樣的一個竈都能打六個火眼來用,所燒的燃料則是一旁堆少的幹草。
這玩意想要做個令人垂涎欲滴的爆炒腰花,以及各種時蔬,那就是特麼的做夢……
美食的夢,居然再一次破碎,程處弼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三公子怎麼了,不會是犯病了?”程濟直接給吓得臉都白了,朝着程老四小聲地問道。
“閉嘴!犯個錘子的病。”程處弼黑着臉喝道。“我這是在滿懷惆怅,感慨人生懂不懂?”
“……”程老四與程濟齊刷刷地緊閉嘴巴,一聲也不敢吭,病跟錘子有啥關系?再說了你對着滿是炊煙的竈台惆怅啥子,感慨啥子?
看來晚上還得繼續勸三哥喝藥,可惜熊心豹子膽已經吃完了,要不再跟大哥和二哥說聲,讓他們再去搞幾隻猛獸的心肝回來給三哥繼續以形補形?
關愛兄長病情的程老四表情很複雜,總算是有了點大人樣。
OOXX##(之前有看官問這是啥,特此聲明,此為正經分割線。)
想要恰口飽飯,真的就那麼難嗎?程處弼坐在平日裡專門給吹火的小厮所用的小馬紮上,滿臉惆怅。
一幹程府的廚房人士和小厮都縮在一旁面面相觑,程老四有些戰戰兢兢地湊上前。“三哥,你沒事吧?”
“沒有火鍋,連炒菜都不成,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程處弼一臉傷感地道。
梅大廚聽到了炒菜這個字,不禁兩眼一亮。“三公子若是想吃炒菜?這倒也不難。”
“你會?”程處弼一呆,隐隐約約記得,炒菜應該是宋元時期才出現的,畢竟那個時候的廚具和炊具都已經進行了改良。
迎着程處弼的目光,梅大廚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自信地笑容。
“小人在長安鼎鼎大名的登雲樓裡幹了十來年,炒菜雖然不敢說拿手,可好歹也做過不少回。”
“你會炒什麼?”聽到了這樣的回答,程處弼不禁有些小激動。
“炒雞蛋和炒肥鴨,這可是登雲樓的兩道食客們最喜歡點的美味佳肴。”
“三哥,梅大廚炒的雞蛋我可是經常吃的,可香了。”程老四在一旁作證道。
看到程處弼沒有反對,梅大廚當即就抄來了四個雞蛋,拿捏起了首長廚房大廚的氣勢。“來人,加柴火,吹風,還有,拿一口镬來。”
“……”程處弼默默地看着幫忙的小厮拿來了一口厚度至少得有一厘米厚的鍋狀物:镬擱在了火上。
然後,一名小厮負責往竈膛裡邊塞幹草,一位小厮鼓起了嘴皮子抄着吹火棍往裡吹火,那不過人高的煙囪開始冒出了青煙。
這個時候,已經打好了雞蛋的梅大廚将一勺動物油脂擱入了鍋中,靜靜地……靜靜地……等待着動物油脂的融化,緩慢而又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