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日成而人不知,主兵日勝而人不畏也。ranw?enw?w?w?.?r?a?n?w?e?n?a`com”【鬼谷子摩篇第八】
樊稠心滿意足歸去,心裡對賈诩的智謀再一次佩服的五體投地,幾句話就能說服剛烈固執的朱,可不是誰都能辦得到的。心事已了,他回到住處,隻管往枕席上翻身倒騰。至于今夜的事情,明日午時前告知賈诩就好了,或許這并不用特意知會,對方或許早已料到了。
這是一個多事的夜晚,醒了後再也睡不着的朱在床上輾轉反側,獨自歎氣;營帳裡有人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怅然若失的想着心事;有人揭開帷幕,趁着寥落的星光眺望東方。
在接近天明的時候,氣溫驟降,雲氣聚集,悄無聲息的下起了雨來。這冷冷的秋雨隻下了一陣便不再繼續,清晨起來,仲秋的輕寒讓人張嘴便是一口白霧。
用過了朝食,離午時還差些時候,主帥将要集議、商榷攻城的消息便不胫而走。饒是礙于軍法,底下的士卒仍興奮默莫名,結隊巡視時交換一個眼神、或是聚在角落裡竊竊私語。他們大都是樊稠從涼州帶來的老兵,也有不少是朱從這兩年費心錘煉的軍兵,當兵吃糧,對于登城鏖戰,他們并不畏難,他們畏的隻是白費力氣、徒勞無功。
“今早剛下了雨,這城牆濕滑,也不知爬不爬得上去。”偏帳中,一個年紀三十餘歲的中年人兩手接過橢圓漆碗,低頭啜飲了一口,立即瞠目道:“這還真是酒!我還以為你在拿茶水戲耍……這軍中如何還能飲酒?”
“前日杜子緒負糧到軍中,私下裡給我捎帶的。我常在半夜裡喝,喝不了多少,也耽誤不了事。”郭嘉斜靠在堆起來的軟枕上,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接着對方上一句話說道:“樊稠無他智計,攀附城牆、先登破陳這件事,倒是個中好手。何況此事已讓朱公聲威受損,樊稠要想取而代之,就更得出死力攻城不可。”
那中年人聽了,眉頭一皺,酒也喝不下了。樊稠當年雖未與李、郭汜等人連破颍川數城,但其身為董卓麾下有名的戰将,攻城拔寨自然是家常便飯。他面露焦急,擔心的卻不是樊稠破城之後會給朱的地位帶來多大威脅,而是
“雍丘豈不是就在旦夕之間了?”
“不出三五日。”郭嘉輕聲說道,拿起酒碗的手在唇邊忽然一頓,複又喃喃道:“或許就這兩日,便會有結果,畢竟有賈文和在……”
“賈诩真有那麼厲害?”這中年人放下酒碗,面露疑惑之色:“我以往見公達家書,其言此人智計了得,不遜于他,甚至是文若也不過稍勝一籌。可我卻以為,其中不乏謙抑之辭,吾弟、吾侄,皆天下間少有的俊彥、龍鳳!哪裡是一個西涼士子能比的?”
郭嘉聞言,神情正了一正,認真的道:“賈诩其人,我才親見不久,但他确實不是易與之輩。荀公達為人持重,不會做這些謙抑之辭來混淆我等耳目,必是有所觀感。”
“若是如此,那雍丘怎麼辦?曹公可還等着到陳留來親手擒下張孟卓呢!”中年人急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