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8年8月,陳玉成、李秀成約集太平軍各地守将大會于安徽枞陽,制訂粉碎江北大營和江南大營,制止清軍進攻天京的作戰方案。
會後,陳玉成部由潛山過舒城,占廬州,9月直逼滁州烏衣。在這裡與李秀成部會師。
太平軍奮力合擊清江北大營統帥德興阿和蒙古都統勝保。為了消滅清軍主力勝保的騎兵,陳玉成部署了一支伏兵刀牌手。
25日,勝保騎兵來犯,橫沖直撞,氣勢洶洶,刀牌手一躍而起沖入敵陣,盾牌護身,刀削馬足,殺得敵人人仰馬翻,勝保落荒而逃。
緊接着一舉攻下浦口,殲敵一萬餘人,使得德興阿付出巨大代價。
李續賓比德興阿的運氣可好多了,他連占潛山、桐城、舒城,進抵廬州城南70裡的三河鎮。
三河鎮位于界河(今豐樂河)南岸,東瀕巢湖,是廬州南面的屏障。
該鎮原無城垣,太平軍占領後,新築了城牆,外添磚壘9座,憑河設險,廣屯糧草軍火,接濟廬州、天京,因而在經濟,軍事上都居重要地位。
當時太平軍守将為吳定規。當李續賓率軍北進時,陳玉成會同後軍主将李秀成攻破江北大營,并連下六合,揚州。
李續賓一月之内,連下四城,進軍迅猛,但部隊傷亡較重。僅舒城一戰,湘軍陣亡不少,帶傷約五百人以外。
他也感到兵力不足,在進軍三河時向朝廷報告說:
"臣所部八千人,因克複潛山,太湖、桐城及此間(舒城)留兵防守,分去三千人。
數月以來,時常苦戰不曾得一日休息。我部精銳已經大部折損,瘡痍滿目,現已不滿五千人,而且都是疲弱之卒。
三河一帶悍賊雖多,我自問還可以抵制,但是若遇到大股賊兵援軍來戰,那我的兵力恐怕就難以支撐了。"
盡管如此,他仍抱僥幸心理,指望能在太平軍援軍到達之前,迅速攻下三河。
湘軍開始進攻三河鎮外太平軍營壘,近者被其火藥所焚,遠者遭其槍炮所轟,難以近其城壘。李續賓見狀,隻得收兵。
7日,他再次分兵三路進攻,仍遭太平軍的頑強抵抗,損失3000餘人才攻下鎮外9壘。
是日,陳玉成率大隊援軍趕到,紮營于三河鎮西南30裡的金牛鎮。稍後,李秀成也率部趕到,駐于三河鎮東南30裡的白石山。
太平軍大隊援兵及時趕到,衆達10萬人,聲勢甚壯。李續賓部湘軍陷入太乎軍的包圍。此時,他已感到勝負之機,殊難預料,他的部下也勸他退守桐城。
但李續賓繼攻占武昌之後,又克名城九江,為一股虛驕之氣所支配,雖知戰勝的可能不大,卻不肯撤退,決心在三河與太平軍決一死戰。
15日深夜,李續賓派兵7營分左、中、右三路偷襲金牛鎮。
次日黎明,當行至距三河鎮15裡的樊家渡王家祠堂時,與陳玉成軍遭遇。
激戰開始時湘軍曾一度得手,殺退太平軍。當湘軍正要追擊時,忽然間大霧迷漫,咫尺難辨。
陳玉成親率火隊從湘軍左後殺出,将湘軍偷襲部隊中右路圍困在煙筒崗一帶。
李續賓聞報,急率4營往援,連續沖鋒十數次,均不得入,隻好撤回大營堅守。
此時,駐紮于白石山的李秀成部聞聲趕來助戰,三河鎮守軍也立即出擊,将李續賓大營團團包圍,7座營壘被太平軍逐一攻破。
李續賓雖勇氣百倍,怒馬當先,往來奮擊,但終不能出,最後在激戰中陣亡(一說自缢)。時年41歲。
三河之戰,李續賓所部5000精銳全部被殲。
陳玉成、李秀成于三河大捷後,即乘勝南進,接連收複了舒城,桐城、潛山。圍攻安慶的都興阿部也被迫撤回太湖。
陳玉成、李秀成乘勝分兵橫掃蘇北戰場,各路敵兵,望風潰散。
曾國藩聞聽李續賓所部全軍覆沒的消息,痛哭流涕,湘軍上下心灰意冷,無不感覺一個石達開已然難以抵擋,誰知現在又出來陳玉成李秀成兩位小将軍英勇無比,失敗已成必然了。
1860年,太平軍發動了圍殲江南大營的戰役。
太平軍采用“圍魏救趙”的策略,李秀成從蕪湖發年兵,晝夜急馳,突然攻占敵人糧饷基地杭州,以引誘江南大營分兵來救。
江南大營統帥和春果然中計。
李秀成當即回師與從上遊趕來的陳玉成部猛烈合擊江南大營,連破清軍營壘五十餘座,數萬清兵潰散,和春狼狽逃竄。
營内存銀十餘萬,軍火局内所有槍炮、火藥、鉛子等項不計其數,都成了太平軍的戰利品。
為了執行先東進、後西上的方針,陳玉成、李秀成在人民支持下以破竹之勢,迅速解放了江浙大部分地區,江南清軍幾乎全部瓦解,清将和春等在絕望中自殺。
粉碎江南大營的勝利,再次解除了天京之圍。
開京解圍後,1860年5月,洪秀全在天京主持召開了高級将領會議。洪秀全批準了洪仁玕提出的戰略計劃。
曾在香港居住多年,1859年到天京,獲封為軍師、幹王,一度總理朝政的洪仁玕,究竟是何許人也?
卻原來洪仁玕也是洪家幫的人,是洪秀全的族弟,然而此人卻不象洪秀全的尋兩位哥哥一般是目不識丁的糊塗蛋。
自幼喜讀經史、天文曆數,參加科舉考試失敗後以教村塾為生。
洪秀全創立"拜上帝會",洪仁玕洗禮入教。
洪秀全出遊天下宣傳教義時,洪仁玕的家人不許他同行,未得同去,後在清遠一帶任塾師。一面教書,一面宣傳教義,發展教徒。
洪秀全與馮雲山在廣西桂平籌劃起義時,洪仁玕在清遠,沒有參加。
金田起義後,洪秀全駐軍江口墟。洪仁玕率50人西上至浔州,太平軍已移營,洪仁玕雖多次謀求去桂,都未成功。
後來,洪、馮兩姓族人在清兵圍捕下在谷嶺起義,洪仁玕趕到時事已失敗。他被鄉人捉住,掙脫繩索逃亡,于鹹豐二年(1852年)四月到達香港。
這位**的忠實追随者,到了香港後,結識了瑞典巴色會教士韓山文從而受洗入教,韓山文死後,他任倫敦布道師,學習天文,留心西方文化。
通過學習,洪仁玕的思想認識達到了新的飛躍,他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僅有農民意識的人,他已成為具有近代意識的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