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漸漸黑下來的傍晚,此時面對突然湧來的人流,倪土找不到是誰在喊自己。
“這裡!”
倪土仔細辨認聲音,四處尋找還是沒能找到。
“呆子!這邊!灌木叢,小樹林裡!”
不用去懷疑了,這聲音分明是上官婉兒。
小樹林?
大唐人也有這個特殊愛好?
上官婉兒也喜歡在四處透風的場所練習武功?
小樹林隻有一個。
那便是禁忌大殿旁側的小竹林。
倪土終于看到哪裡有一人露頭朝着他揮舞手帕了。
緩步走進小竹林。
戴着氈帽的上官婉兒一陣風似地撲了上來。
“啪”
她一把攥住倪土的手腕便扭頭拉着他往竹林裡跑。
倪土緊張地大驚失色:“幹嘛?光天化日之下……”
上官婉兒着急地回頭,伸出食指放在了嘴邊“噓”地一聲,接着又狠狠地瞪了倪土一眼。
雖然隔着米黃色的絲紗,但那殺氣騰騰的氣息還是讓倪土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了?”
躲進了小竹林的深處,上官婉兒伸手搭在倪土肩膀上,将全身的力氣灌注下去。
她的力氣雖然不大,但倪土還是感覺似有小山塔的力道,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蹲了下去。
“怎麼了?這麼猴急?到我家……不好嗎?”
“啪!”上官婉兒一巴掌拍在了倪土的大腿旁側。
一陣火燎般的痛癢讓倪土差點兒叫喚起來。
倪土剛要做聲,卻瞧到上官婉兒将粉拳舉起放在了他的鼻子前。
“我不叫,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
“别開玩笑!我跟你說,咱倆私奔吧!”
“啊?為何?我還沒想好呢!”
“啪!”又一巴掌呼了過來。
“我知道你這幾日就要去天竺國了!我也要跟你去!”
“你也想去?想去的人海了去了,各種找關系去的,都被我幾句話吓跑了?”
“為何?”
“從大唐到天竺,一路路途天氣惡劣不說,要踏深潭草地、要爬白茫茫雪山,要過吃人的沼澤戈壁灘,除此之外,還有盜匪橫行,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娘子,一定會被龇牙咧嘴歪瓜邪棗的髒老頭子将你搶回山做壓寨夫人,到時候就暗無天日,以淚洗面。”
“你少來!”
“啪!”
又一巴掌呼上了。
“我能做點兒什麼嗎?”
“做什麼?”
“我能哭嗎?”
“不準!”
“為何?幾日不見你為何變得如此霸道!”
“今日不霸道不行了,因為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趁着跟他們出來上香偷偷要溜走的。”
“為何啊?就是擔心我去天竺國一去不複返嗎?”
“你想得美!”上官婉兒一噘嘴,說到,“誰擔心你啊,是長孫無忌今日上門來,要說近日要用花轎将我擡了去,盡快成親。”
“啊?你要嫁給長孫潤?這不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
“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對!倘若我被他們用花轎擡了去,就是說我這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這話形容地十分恰當,十分地形象立體!”上官婉兒對這樣的新詞兒很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