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菊見魚姐姐這麼一說,也是同仇敵忾,竟然還有人敢這麼屈辱魚姐姐,簡直不可原諒,狠狠道:“魚姐姐放心,讓善菊知道是誰,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花船甲闆的出口,卻傳來一聲疑問的聲音:“善菊姐姐,你要誰吃不了兜着走啊。”
善菊轉過身來,哼了一聲朝說話的人看去,沒好氣道:“你這丫頭,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朵鑰輕輕走近,低頭看着腳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動人可憐道:“人家知道錯了。”
魚幼微知道朵鑰性子弱,對她說的不得急話,提醒了一句:“善菊,說話溫柔些,要不然寶眉教訓你,我可管不了她。”
善菊想起寶眉姐姐的木馬,渾身抖了抖,嗡氣道:“我知道啦。”
朵鑰卻是很乖巧的說道:“是鑰兒做錯了,善菊姐姐想怎麼處罰鑰兒,我都不會告訴寶眉姐的。”
善菊道:“你這丫頭,明明就知道我們舍不得處罰你,你還這般說。”
魚幼微看了一眼惹人憐愛的朵鑰,對她揮了揮手,溫柔道:“過來,到我這裡來。”
朵鑰朝魚幼微走了過來,學着她的模樣看着船外遊織的魚船,還有花燈。
魚幼微伸手摸摸了她的腦袋,懷念道:“鑰兒,沒想到你也長這麼大了,想必,要不了多久魚姐姐都不及你高了。”
朵鑰眼神迷離道:“是啊,鑰兒長成大姑娘了,也該替姐姐們分憂了。”
魚幼微看着她,溫和道:“你啊你,我們隻想你快快樂樂的長大,至于那些不好的事情就讓姐姐們替你抗,不好嗎?”
朵鑰動人嬌弱的眼神卻有幾分堅定,“我的安定如果是靠姐姐們以命博來的,我甯可不要。”
魚幼微歎氣的說了句:“小丫頭長大了,我也管不住了。”
朵鑰又是怯聲道:“哪有,魚姐姐的話,鑰兒哪敢不聽。”
魚幼微沒在說話。
善菊卻是想起在雅閣的事情,問道:“鑰兒,之前那個粗魯漢子沒欺負你吧?”
朵鑰疑惑道:“粗魯漢子?”
善菊道:“就是杜子騰的書童。”
朵鑰立即明白了善菊說的是誰,應聲道:“你說的是楚大哥啊。”
“楚大哥?”
“對啊,就是楚大哥。”
善菊很讨厭那家夥,皺眉道:“你和他很熟嘛,還叫他楚大哥。”
善菊想起被欺負被莊楚安慰,情不自禁道:“楚大哥很溫柔,很溫柔的,他不僅沒欺負我,還給我講故事呢。”說着搬起手指頭,道:“什麼木蘭從軍,楊門女将,咦,還有一個什麼,我忘了,反正都好聽,不過都隻講了一小段,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楚大哥,讓他講給我聽。”
善菊見朵鑰說的跟真事兒一般,她才不信,好笑道:“就他?一個粗鄙漢子,還是一個書童,還會講故事,還很溫柔。”
朵鑰很不喜歡善菊這麼說楚大哥,有些生氣道:“他真的很溫柔,而且楚大哥根本不像杜公子的書童,杜公子還叫楚大哥先生呢。”說到最後都有些沒底氣,聲音弱了幾分,她知道楚大哥很會講故事,但幼微姐姐這些人喜歡有文采的多一些。
善菊笑道:“先生,哈哈!鑰兒你想笑死善菊姐姐啊。”
身側的魚幼薇聽到朵鑰的話,微微扭頭過來,臉色有些莫名,口吻平淡卻有些激蕩道:“鑰兒,你把剛才的話在重複一遍。”
朵鑰以為魚姐姐也不信,有些懦聲卻異常堅定道:“楚大哥真的很溫柔啦!”
魚幼微搖頭笑了笑,“不是這句。”
朵鑰腦袋疑惑,搞不清楚魚姐姐想幹嘛,隻能說道:“楚大哥很會講故事。”
“也不是這句。”
朵鑰想了想方才說了哪句話,手指觸着腦門,啊的一聲,想道:“楚大哥一點也不像書童,杜公子還叫他先生。”
魚幼微眼眸泛起了莫名,臉色沉了沉,語氣有些冷:“就是這句。”
朵鑰還以為魚姐姐信了她的話,笑的更月牙兒一般:“我就知道魚姐姐信我的話。”
善菊卻聽出了魚幼微的意思,驚訝道:“魚姐姐,你不會想說戲弄你的人是那個粗鄙漢子吧。”
魚幼微冷聲道:“就是他,現在細細想來,這杜子騰每次出風頭的時候,那人都在旁邊,而且最後研磨作詩之時,那人還趕走了女俾,不時竊竊私語。”
善菊想了想,被魚幼薇一提醒,略帶幾分懷疑道:“對哦,現在想想,确實有些古怪,每次杜公子的眼神都時常瞟向那書童,我一直沒在意,原來是這個混蛋。”
魚幼微哼了一聲道:“品嘗糕點之時,一直聽那書童再說,杜子騰也隻是點頭附和,我猜也是那人故意的。”
朵鑰沒聽懂她們的話,不過見她們提及楚大哥,為了讓魚幼薇更加相信她的話,多了一句嘴:“對了,魚姐姐,楚大哥可不是什麼粗鄙漢子,其實那水晶皂兒就是楚大哥說出來的,杜公子根本就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