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董似朗的一走一回,董夫人心裡與身體都經曆了一個起伏,心中很是生氣,嘴上卻平淡道:“子之,你怎麼去而複返,是還有事情嗎?”
董似朗欲言又止,提着紙燈的手也忍不住緊了緊,才道:“母親,孩兒有一事相求。”
董夫人隻想兒子快些離開,不悅道:“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别看這隻是一會,她摟着庒楚卻吃勁的緊,額頭鼻子出了不少汗珠,董夫人沒想到這小孩看着廋弱,還挺重的。
她卻不知道,冒出的汗珠劃過臉容滴在庒楚臉上。
汗珠打在庒楚鼻子上癢癢的,想撅着嘴吹走那凝珠的汗珠,奈何嘴裡包裹着一嘴的哈喇子,隻能不舒服的忍着。
董似朗卻沒似往日那般懼母,輕聲道:“這事孩兒不說,怕是夜不能寐,寝食難安。”
董夫人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不明白平時懂事的董似朗,怎麼一下子就不懂禮數,催促道:“有什麼事情快說,我也乏了。”她也确實乏了,不過是力乏。
董似朗知道母親話意,她是在水池待久了,淺衣又不便起身,催促他說完快走,董似朗立馬道:“孩兒想讓母親與父親說一聲,讓父親别管我的婚事。”
董似朗說這事,是剛才過來之前,被父親提及到了婚嫁之事,因為,董夫人和董嶽天被莫氏‘送藥生子’,既然她們生不了,隻能壓榨董似朗了。
董夫人見董似朗說起此事,她就一肚子火氣,要不是這孩子如今還沒成婚生子,莫氏就不會送來那什麼破藥,今夜也不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情。
董夫人念起此,不悅道:“你早已過了娶妻納妾之齡,我寵愛你,你父親未有多言,也就由着你驕縱,不過,你祖母早就盼望的緊,希望你為董家添子添孫,既然,你父親對你提及婚娶之事,你應當遵從才是。”
董似朗也清楚祖母莫氏的祈願,不過在他心裡,想要孩子,讓母親和父親生就好了,幹嘛來約束他,可是,想到母親和父親雖然相敬如賓,卻分隔而榻多年,也知道其中肯定有些問題,不好多問。
董似朗求助道:“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兒有喜愛之人,你也知道我不曾過違背父親的意願,但是,這婚姻之事能否由我自己做主。”
董夫人想到他為何如此,緊緊不肯離開,額頭又出了不少汗珠,沉聲道:“是因為住在城外的那女人?”
董似朗想到那清容素雅的女人,臉上泛起欣悅,應聲道:“是的,孩兒愛慕她。”
董夫人想擦一擦臉容的汗珠,卻一手摟着某人的腰,一手托着某人的頭,想擦不能擦,有些不舒服,隻能對董似發火道:“一個農家女子,家境貧寒,靠教書乞食,與你門不當戶不對,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庒楚那個心啊,氣的啊,這婆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啥情況,他都吃了對方多少汗珠了,還有閑心扯家常,真是讓他快氣死了。
隻因董夫人的汗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庒楚臉上,好家夥,滴得脖子、鼻子、額頭、嘴巴都是董夫人的汗珠,一些汗珠都從嘴唇流到了嘴裡,混合着哈喇子,有點鹹…
庒楚對于兩人的話題,也是發起了牢騷,“别讓我知道是哪個娘們,不然非給你搶過來,愛慕,愛慕你給個腿兒,老子嘴裡的口水都快包不住了。”
董似朗見母親這麼說自己喜歡的女人,隻能小聲辯駁道:“母親,我敬重你,但你也不能這麼說江姑娘,她雖貧寒,卻腹有詩書氣自華,才華橫溢,這種有氣質有内涵的女人,孩兒一心念之。”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那女人,所以這麼久都不願意成婚。”董夫人看了一眼站在池邊的董似朗一眼,這孩子平日裡害怕她,沒想到因為一個女人對她反抗,自然是不高興的。
董似朗尴尬道:“讓母親見笑了,婚姻之事還請母親勸解父親,讓我自己做主。”
“讓你自己……嗯~容我考慮一番。”董夫人到嘴裡訓斥的話,突然變成了軟語。
“好的,母親,你好好考慮,孩兒在這裡容你思量。”董似朗也沒想母親能不管他的婚姻之事,說出來,隻想表達自己心意,卻沒想母親能說出考慮的話來,似乎比平日裡好說話一些,也就厚着臉皮在這裡等母親答案。
如果平時董夫人不教訓董似朗都是好的,哪會說什麼考慮,此時的她一臉怪異,羞紅,臉色還有幾分不正常。
而她不正常的源頭正來源與水池内的庒楚。
庒楚嘴巴裡的哈喇子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