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見他這麼說,她似乎是流了許多汗珠,确實忘了下颌底下這家夥的嘴唇就在那裡,念起他流的唾液流的自己到處都是,還引發的窘态,惱道:“你不會憋在嘴裡嘛!”
庒楚扁了扁嘴道:“我倒是憋着啊,可你冒的汗珠一直朝我嘴裡流,我實在憋不住,想咽不敢咽,隻能流出來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流我一身唾沫,我真是服了你了,流我一身,髒死了。”董夫人心思如伶,蓦然就知道他不敢咽下去的因由,卻還是心有不悅。
庒楚看不見,卻不代表想不到是怎樣畫面,怯聲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得已而為之,夫人,你别介意。”
董夫人瓊鼻呎了一聲,表示她的不悅。
庒楚隻能撅撅嘴,以示無辜,想到正事,聲音沉道:“夫人,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你又是誰,而且聽你語氣,白溯你好像也認識。”
“你想知道?”董夫人邊說,一邊還在擦着身上的粘液,嘴上說着髒,心中卻是沒那麼介意,當然,因為她把對方當成了嫂嫂失散多年的孩子,如若是别人流的口水,她隻怕會讓那人後悔自己長了個嘴巴。
“當然。”庒楚想不明白,這夫人到底和白溯是不是一夥的,說是吧,她又不像,說不是吧,那他又為何在此地。
“好,小孩,我告訴你就是。”董夫人臉色紅暈的擦幹兇脯的唾液之後,擡起頭來說道。
庒楚靜待她說下去,等了片刻,卻是腦袋一沉,暈了過去。
董夫人打暈庒楚之後,披上了丢在不遠出的外裳,摟着他的腰,腳步輕點,方才的弱女子,竟是踩着池水,蜻蜓點水,踏着杏枝出了董家後院。
董夫人出了董家,到了一處偏僻人少的長街,長街微亮人靜,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比城外的荒野還要寂靜。
她摟着昏迷的庒楚走了沒多遠,便在一家沿街商鋪門口停了下來,董夫人确認了一眼招牌“老李混沌”。這才上前敲門。
董夫人等了一會,并沒有人回應,董夫人又敲的又快又大聲一些,等了許久,屋内這才傳來一把老邁的聲音:“這天還未亮,是誰啊?”
董夫人并沒有應聲,屋内又傳來老邁的聲音:“是不是隔壁的王嬸?老漢我都說了,我這副病怏怏的身子,沒有續弦的想法,你就被纏着我了。”
董夫人聽見屋内人已經走近,這才壓低聲音道:“李叔,是我。”
門很快打開,映入眼中是一個老頭,臉色枯黃宛如病容,身材消瘦像頭猴子,這個老頭在看見董夫人的一瞬間,空洞的眼神突變銳利,稱呼一聲“小姐“就讓董夫人進屋來。
董夫人進屋之後,彎腰把昏迷的庒楚扶到一把破舊的椅子上坐下,這才回身對着身後的老頭,淡淡說了一句:“李叔,照顧好這孩子。”
老頭眼神疑惑的望着董夫人,問道:“小姐,這人是?”
董夫人好放好躺在椅子上庒楚,不至于讓他掉落,直起身子,這才看着李叔,“李叔,你不用管他是誰,你好好照顧他就行,等他醒來,就說是在門口救了他。”
“好吧,既然小姐不想說,那老李也就不多問了,在他醒來之前,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老頭見董夫人這麼說,也沒有多問,這麼多年,顧妻蓮沒有重要的事情,都不會來找他,既然來了,說明這人對顧小姐很重要。
董夫人不忘囑咐道:“李叔,這孩子的沖澤被堵,承泣被塞,你用葛藤、卷耳、廖木根各取一兩,用大火熬制半個時辰,喂他服下。”
老頭也不是常人,便問道:“他是中毒了?”
“不錯。”董夫人點點頭,看向窗外漸漸微亮的天色,皺了皺眉頭道:“他就勞煩李叔你照顧一下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老頭不理江湖事好久,不便挽留,隻好道:“那小姐你慢走。”
董夫人眼眸不舍的回頭看了庒楚一眼,才轉身離去。她還有許多事情想要問對方,比如對方名字和身世,不過今日卻不是時機,隻能他日假裝初識。
老頭若有所思的看了顧妻蓮一眼,這才朝舊椅子上躺着的庒楚看去,微微一訝,歎道:“好一個面粉白嫩的公子哥,老頭子我還沒見過長的這麼好看的男人,這小子莫不是小姐想圈養在外邊的小白臉?”
老頭想到什麼,咧嘴一笑,掌着燈,邊笑邊道:“小白臉好啊,她那男人不中用,苦了小姐一輩子,在外面偷偷野味也是極好的,就是不知道你這小子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讓小姐運功,把你送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