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尋聲望了過去。
隻見一個世家公子模樣之人領着幾名奴仆,手按腰中劍柄,攔下了一輛馬車。
“妾身來壽春隻是些許瑣事,不曾販賣私鹽,還請郎君放過妾身,讓我等進城去罷。”
馬車内傳出一句讨饒之聲,嬌柔宛如黃莺啼鳴。
“想進城可以,等城門衛過來檢查你等是否運了私鹽,若是沒有,自會放你等過去!”
世家公子說的義正言辭,眼神卻不住向車内瞄去。
“城門衛是你的人,自是按你吩咐行事,就算沒有也會說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個小腦瓜探出車窗,盯着窗外之人怒目而視,聲音清脆伶俐。
“妹妹慎言!”
車内一道輕柔之聲連忙相勸,伸出手把小腦瓜塞了回去。
看到車内有女子探出頭來,世家公子眼前一亮,沒想到竟然是一對姊妹花兒……
“橋家小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販運私鹽,誣陷城衛,樣樣都是重罪,去告知城門都尉,就說這輛馬車不僅運了私鹽,還有仲氏餘孽,一并拿下。”
世家公子笑的越發燦爛,吩咐完身旁奴仆,摸着下巴打量着馬車。
“郎君,要不我等上前看看?”
魏延回頭看向車内,販運私鹽,誣陷城衛,的确個個都是重罪,他們插手一下好像也無妨。
“不急,到底是有人誣陷城衛,還是有人買通了城衛,接着聽會兒就知道了。”
劉琦往馬車内坐了坐,嘴角含笑,眼神微眯。
眼前這劇情俗是俗套了點,但對他說卻并不無聊。
若真有人買通了城衛,那他就真要好好考察考察那位張太守了。
袁術身為後将軍在南陽時,就喜以抄掠為資。
建立仲氏後更不例外,揚州和江淮之地的世家大族除了依附他的,不是被他給搜刮了,便是吓的舉族遷徙。
去年江淮大旱,九江、廬江、沛國的世家又被他犁了一遍。
這才不過短短數月,便有新的世家卷土重來,果然自己提前回來,便有意外的驚喜麼?
魏延立刻不再言語,跟了劉琦這麼久,對自家這位郎君的秉性已是相當清楚。
此時表現的越平靜,那就是有人應該要倒黴了。
“你皿口噴人!明明是你見色起意看上了姊姊,我等何時運了私鹽,我等若是仲氏餘孽,壽春城還有幾個不是仲氏餘孽?!”
少女又伸出頭來。
這次,眼神确是往後瞅了一眼。
“妹妹,你進車裡來,我與這位郎君談談。”
車内又傳來一道輕柔之聲,少女這才回頭而去。
一道倩影下了馬車,對着眼前的男子屈身一禮:“妾身橋瑩,見過這位郎君,家翁雖已亡故,但留下些許家産足以供橋氏族人度日,無需販賣私鹽,舍妹年幼無知,沖撞了郎君,妾身給郎君道個不是。”
已是初夏時節,女子一襲白裙,穿的已有些單薄,這曲身之下,領口衣衫微敞,露出一抹潔白無瑕。
看着眼前絕美的容顔和盛世無限好的風光,世家公子忍住快要滴下來的口水,艱難收回目光回禮道:“原來是橋家小娘,在下楊濤,字觀海,壽春城内楊氏之人。”
“楊家世兄,車内就我和妹妹二人,又怎會販賣私鹽?不如我與妹妹下車來,世兄自己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