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時過半。
襄陽州牧府書房卻依舊燈火通明。
劉表踱着步子,看着劉琦呈上來的書信哂笑道:“嗤!明面上派田元皓前來和談,背地裡卻做這等雞鳴狗盜之事,他袁本初倒是越混越不如前了。”
“全賴阿翁英明,荊州如今政通人和,兵強馬壯,袁大将軍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劉琦不大不小拍了個馬屁。
老爹信心底氣越來越足,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哈哈哈!”
劉表大笑了一句,話風一轉看向劉琦:“我兒如此阿谀奉承于我,莫不是因為可以正大光明留下甄氏之女?”
“阿翁這是說的哪裡話!孩兒可是像那等好色之徒?”
劉琦忙矢口否認。
“呵!往日不像,但今日……像!!”
劉表看着滿臉義正言辭的長子玩味說了一句,複又認真道:“琦兒啊,為父今年五十有七了……”
“阿翁,孩兒知道了,可這等事,急不來啊,要不你給二弟先物色一門親事?”
劉琦臉色發苦,果然還是扯到自己身上了。
“混賬!你看看你,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給你二弟說們親事,你就可以不要孩子了?”
劉表眼一瞪,怒氣沖沖回到桌案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是我劉家長子,你們兄弟三人,現在就你一個成婚的,我不指望你還能指望誰!”
“是是,阿翁,孩兒記住了……”
察覺到老爹話語中真有了火氣,劉琦慌不大跌應道。
他們身體都沒問題,黃月英到現在也未懷有孕,其實是他有意節制而已。
十七歲,在這個時代來說,可能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可對劉琦而言,讓一個高中生在這醫療毫無保障的漢末生兒育女,和拿黃月英的性命做賭沒什麼兩樣,稍有不慎就是一屍兩命。
盡管有華神醫在能加幾成希望,可他畢竟還沒能做出消炎藥這等超時代的玩意啊。
“琦兒啊,袁家那丫頭還小,呂家那丫頭暫且不合适,甄家這丫頭我看就行,模樣也周正,實在不行,你在揚州、司隸之地納兩個良家女子為妾,也好起安撫人心之用,此事你若不好開口,我讓你阿母去和月英說。”
劉表話語也軟了下來,這事是急不得,但多納幾個女子總能多幾倍希望。
“阿翁,此事無需阿母去說,月英通情達理之人,你放心,這事她不會反對的,待我安排好司隸之事,就前往壽春。”
劉琦拒絕了老爹讓後母去給黃月英通氣的想法,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後媽和黃月英已經聊過很多私密話了。
看來自己是得找華佗交流下,月英現在生産有沒有什麼問題。
老爹現在是極度想抱孫子,甚至招都已經給他支好了。
呂绮玲這種背後有勢力的,暫時不能辦,避免先生下長孫威脅到黃月英地位。
像甄宓這種外來戶,亦或是納幾個小門小戶的妾氏,哪怕先生下兒子來,對黃月英威脅也不大,隻要黃月英将來能誕下兒子,那便是妥妥的嫡長子。
“嗯……月英也是個懂事孩子。”
劉表滿意點點頭,望着劉琦道:“司隸之事,我兒打算如何安排?”
“阿翁,冀州細作之事,你知我知,若要告訴舅父,記得讓他守口如瓶,現在袁紹還沒有動作,告訴世家們隻會讓他們自亂陣腳。”
“好!此事為父自然曉得,凡事密則立不預則廢。”
“另外,我讓南陽太守張繡、荊州别駕陳宮和河南尹鐘繇暗中防備,再由黃忠随時準備率騎兵馳援河内,袁紹若敢進犯,可舍棄靠近冀州數縣,誘敵深入再聚而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