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
劉勳凝神沉思片刻,瞳孔徒然一縮,快步走向門口,回身吩咐親衛。
“守好院子,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喏!”
親衛應聲列于兩側。
關上房門。
劉勳一把扯過劉五的衣領,惡狠狠道:“此事你竟敢不禀報于某就私做主張?!”
“太守饒命,小人也不知道啊,那文士說是太守故友,特來投奔太守,小人見他舉止不凡,才迎他進門,誰知進門就和他說的不一樣了……”
劉五哭喪着臉。
“你!”
劉勳拎的劉五雙腳離地,不住求饒,這才無奈将其摔在地上問道:“現在人在何處?!”
“這裡。”
一句幽幽之聲從院内傳來。
劉勳猛然扭頭。
尚未爬起來的劉五仿佛見了鬼一般,看着從院門走出來的青年文士:“你,某不是讓人把你看在後院了嘛?你怎麼出來的?!”
“兩個侍者又不是劉太守的親衛,在下略施小計,再唬他們兩句,他們又怎敢難為在下,還順便告知了在下幾道消息。”
青年文士笑呵呵道。
劉勳盯着來人打量了幾眼:“你是何人?!某可不記得有你這麼個故人!”
“颍川郭嘉,拜見劉太守。”
郭嘉拱手行禮:“在下雖并非太守故人,卻是奉太守故友之命,前來為太守指一條明路。”
“明路?!某現在一郡之守,荊州劉郎委以重任,何需别人來給某指一條明路?來人,給我把他綁了!押送與文将軍,就說是某抓到的曹軍細作!”
劉勳向着身後微微拱手,冷笑一聲盯着郭嘉下令。
站于門後兩名親衛轟然應喏。
取出繩索走上前去。
“太守新投于荊州,劉琦卻讓太守連日征戰,這丹陽前線以劉太守兵馬最衆,他卻以文聘為督,何來委以重任之說?嘉還聞,那劉琦曾以大勢脅迫于太守……”
郭嘉泰然自諾,即使手已被兩名親随制住,顔色未改。
“那又如何?朝廷連番大敗,荊州卻是接連大勝,識時務者為俊傑,某現在順于荊州,得劉郎君倚重是遲早之事。”
被揭穿的劉勳毫不臉紅,做了這麼多年太守,這點心性他還是有的。
可眼底一絲恨意卻不自覺浮現了出來。
那句‘脅迫’又讓他想起了當初恥辱一幕。
在自己的郡守府,竟然被一個尚未及冠的小子挾制了。
這是他一生之恥!
“朝廷乃是主動後撤,雖敗而兵力未損,劉琦隻不過仗着器物之利才得猖狂一時,若太守能助朝廷得到此物,縱然許太守三公之位又何妨?”
郭嘉微微一笑。
劉勳眼中那絲恨意雖淺,卻未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猜對了。
劉琦能悄無聲息拿下廬江,果然是脅迫過劉勳的。
勸說劉勳又多了幾分可能。
“三公之位?!”
劉勳心中大震,凝視着身前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青年。
心思急轉。
當今天下,能開口就許三公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曹孟德。
這位青年是曹孟德的人。
可自己與曹孟德又是哪門子故友?某怎麼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