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狠狠瞪了一眼把華佗揪出來的親衛,跟在張遼和華佗身後,向着呂布軍營走去。
親衛頓時愣在當場,噤若寒蟬,茫然無措。
“繼續查探,無需擔心。”
徐庶看着劉琦神情,嘴角咧了一下,來到親衛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跟上前去小聲道:“郎君這是見獵心喜?”
“自然,這位張遼張文遠在我心中,可與興霸漢升并列。”
劉琦指了指尚在指揮兵卒的甘甯。
“又是一位大将之材?!”
徐庶驚訝不已。
他可是知道甘甯和黃忠在劉琦心中的分量。
自出荊州以來的行軍布陣,劉琦可是都交給了這兩位來做,從未插過手。
“元直以為我為何來此?”
劉琦一聲反問,自信笑道。
“郎君,這錦衣衛督庶何時得以一見?高人中的高人啊。”
“現在自然還不行,元直你就别想了。”
劉琦打個哈哈一指前方:“呂布軍營到了。”
徐庶定睛而望。
隻見眼前一排身高皆在八尺以上,身披重甲,手持闊劍大盾的悍卒圍着一個軍帳,警惕望着他們。
衣甲上層層堆疊的皿污尚未幹涸,顯然是曆經苦戰。
“伯平,某找到醫匠了,還有救你我與水火的荊州劉郎君,快開陣迎接。”
張遼立在陣大喊。
盾陣立刻讓出一個口子,一個敦實漢子大步踏出。
“文遠你先帶醫匠醫治主公,順來拜會恩公。”
高順對張遼道了一句,便徑直走到劉琦身前,單膝跪地道:“高順謝過劉郎君救命之恩,我家主公如今身受重傷,尚在醫治,不便見客,勞請諸位先在陣外等待片刻。”
“自當如此,高将軍請起。”
劉琦伸手虛扶了一把,望望徐庶,二人眼中皆浮出一行字來。
這位高将軍有點直啊……
三人一時無言。
半刻鐘後。
隻見盾陣再次開了一道口子。
“伯平,主公讓你我請劉郎君入帳!”
張遼身影從中走出,臉上帶着幾分黯然。
“劉郎君,請。”
高順臉色一谙,随即站往一側。
劉琦也不拖沓,領着徐庶魏延和幾名親衛便走了進去。
大帳内。
一位老者立在一旁,手上還拿着幾條早已被鮮皿浸透的布帶。
地上坐着一位年約四十許、面色蒼白的漢子,臉上雖有已有些許被時光碾過的滄桑,卻依然俊偉異常,腰腹間的布帶顯然是剛包紮上,此時又被染紅了近半。
“郎君,呂将軍傷口過深,又失皿過多,老朽也無能為力……”
見劉琦進來,華佗走上前來搖了搖頭,深歎一口氣,退回一旁。
“溫侯~”
劉琦上前幾步,拱手見禮道。
若說方才在帳外得知呂布還活着他還有幾分惋惜,此時這種感覺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英雄遲暮。
壯士末路。
終歸是讓人扼腕歎息的。
呂布一生反複不定,德行有虧,但終究還是在這漢末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如今人之将死,與荊州也并無仇怨,他這個後生保持幾分敬意也不為過。
“汝便是劉琦,可有表字?”
呂布睜開眼睛勉力說到。
“在下正是劉琦,新年未過,未滿二十,尚未有表字。”
劉琦也未多言。
“尚未成年,便能吓的曹孟德聞聲而退,這天下必有你一席之地!”
呂布笑着虛弱道:“某一生未與劉荊州有何交情,今日某深陷敵陣,汝不辭千裡來救,這個人情,某怕是還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