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
荊州牧劉表任别駕劉先為廬江太守,龐德公之子龐山民為丹陽太守,增兵三萬至豫章、丹陽兩郡,于彭蠡澤上再建水軍大寨。
消息送至壽春之時,滿堂皆喜。
徐庶起身對劉琦揖手而禮:“使君一改往日之風,恭喜郎君!”
劉琦也是大感欣慰。
這位曾經被列為‘八俊’之一的老爹,終于又有了當初豪情壯志的樣子。
一口氣把他打下來的地盤全換上劉氏死忠,這阻力在世家滿滿的州牧府大堂上應該不小,可老爹還是做了。
讓他都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原來的曆史上,他和劉琮實在不堪大用,後繼無人,劉表才未有過争霸天下之心。
安安穩穩保住地盤,到時候别人來招降至少也有談判的資本,可以給後輩争取一個不錯的官職,安穩渡過一生。
事實貌似也的确如此。
他是挂的有些早,可二弟劉琮降曹後被封為青州刺史,遷谏議大夫,爵位列候,安身立命絕無問題。
“一改往日之風?元直這是先前對劉使君有過不同看法啊,你也不怕郎君治你之罪。”
劉晔抓起一小撮茶葉放入茶盞調侃道。
在劉琦和賈诩的影響之下,他也舍棄了茶湯改飲清茶了,對這清爽澀冽的口味欲罷不能。
“劉子揚,是庶一時口快說錯了話,不過庶心中坦蕩,即使郎君在這裡庶也沒什麼不敢說的。”
徐庶爽朗一笑望着劉晔,侃侃而談:“庶在荊州時就和阿亮談論過,使君仁義有餘,兵略有所欠。但是現在有郎君謀于外,使君掌于内全力支持郎君,相得益彰,這難道不是我等之福嗎?”
“是是是,元直你有理,變着法兒的誇贊使君和郎君,是晔作繭自縛,自罰一杯。”
劉晔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引得劉琦和賈诩二人都竊笑不已。
“對了元直,你從荊州過來之時,可知諸葛先生可還在南陽?”
劉琦擡頭問向徐庶。
剛才又聽他提起‘阿亮’之名,他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這位諸葛先生了。
從前還想自己派人看住這二人,不過因為徐庶的主動投效也不了了之。
人家主動都為你效命了,你還派人看住人家朋友,未免太過失禮。
所以他也隻是拜托嶽父黃承彥,平日多關注關注這位諸葛先生,别讓他不聲不吭就溜了而已。
“回郎君,阿亮還是如平日一樣,在南陽為伯父諸葛玄守孝,教習幼弟,估計不至及冠之齡,應是不會出仕了,庶未能勸服于他,還請郎君恕罪。”
徐庶帶着幾分惋惜拱手緻歉。
以他這位好友的才能,即使提前出仕也必能成就一番功業。
但不知為何,他這次回去看望諸葛亮時,總感覺這位平日多以‘管仲樂毅’自比的好友,比往日少了幾分傲氣,話都少了許多。
當他頗為興奮的說起郎君連連大勝,自己都納了一妻一妾之時,這位好友歡心恭喜的眼眸中,分明隐藏着一絲苦意。
讓他都懷疑這位好友是不是看上某個女子,卻被人拒絕了。
等下次回去他一定要問問清楚,找個機會讓郎君代他登門提親才是。
“諸葛先生淡泊明志,甯靜緻遠,現在不願出仕也情有可原,元直何罪之有。”
劉琦擺擺手,他隻要知道這位諸葛先生沒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