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甘甯之言。
淩操瞳孔猛然一縮。
在他眼前,除了甘甯之外,俨然還多了二十多把奇怪的弓弩。
比軍中弓弩略小,上面裝了一個奇怪的盒子,還有一個奇怪的扳手。
但毫無疑問,這絕對還是弩,被射中還是會死的。
“快退!”
“放!”
兩聲大喝幾乎異口同聲。
“咻!”“咻!”“咻!”
密集的弩箭聲接連而響。
“啊~”
一名江東親衛在凄慘痛呼之後,應聲而倒。
淩操還沒轉身奔出幾步,忽覺腿彎一冷,他心知中箭,隻是微微一頓便接着退走。
“噗~”
後背一疼,就在他強咬牙關的功夫。
大腿和後腰又是各一陣疼痛傳來,他頓覺眼前有些發黑。
平時不過五六丈長的甲闆,此刻卻仿佛長了百倍千倍。
“保護都督!”
“跳戰接敵,活捉敵督!”
兩個截然不同的呼聲在他耳畔響起,他卻覺得越來越越模糊……
直到他失去意識,還尚未弄明白。
這究竟是什麼弩?為何裝箭射箭可以如此之快……
“富則火力壓制,什麼叫火力壓制啊?”
看見敵軍都督撲倒在地,甘甯腰杆不禁往後挺了挺,舉起手中戰刀大笑一聲:“還是郎君弄出來的玩意兒好使,你們也别給我老甘拖後腿!”
“喏!”
船上衆士卒齊齊呐喊。
一方順流而下,一方逆流而上。
相隔二十餘步。
相遇不過是片刻之事。
嘭!
數百條戰船迎面相撞,木闆碎裂交錯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殺!”
扶着船舷兩方兵卒在身子微頓之後,立刻起身,舉起手中闊劍殺在一起。
一方想要奪下方才的戰利品,将軍說那具屍體無論死沒死透,奪回來都可以換上好些賞錢和好多畝良田。
敢阻攔我等搶屍體的。
死!
一方隻想護着那具不知死沒死透的屍體撤離此地,隻因他們是親衛,主将戰死,搶回來屍體他們或許還有的活,若連屍體也搶不回來,他們也隻有陪葬了。
敢在我等手中搶屍體的。
死!
刀刀入肉。
隻想至對方于死地,沒有一絲餘地。
鮮皿很快染紅了甲闆……
“唰!“
甘甯揮過手中戰刀削掉了一個江東士卒的半個腦袋。
帶領着幾名親衛,一步一步殺到二樓甲闆上。
直到眼前已沒有身穿江東軍軍服的士卒,這才蹲下身來,翻過眼前這具身穿将軍盔甲的屍身。
“你若不是都督還好,你竟然是個都督,你在算計我,老甘我又何嘗不在算計你?”
甘甯替淩操合上眼睛,吩咐到身旁之人:“帶走吧。”
兩名親衛上前,正欲擡起淩操屍身下船。
剛擡起沒幾步。
“嗡!”
一聲弓弦響。
擡着淩操兩腳的親衛,悶哼都未發出一聲便倒了下去。
“休要污了我家都督屍身!”
一聲宛如獅怒的大吼從甲闆後方傳來。
“都退開,勿要上前,某親自來戰!”
甘甯抓起手中戰刀轉身,斥退親衛。
聲若洪雷。
他一聽便知是久經沙場的悍将,定是長年習武之人,不是他幾個親衛就能對付得了的角色。
“休要污了我家都督屍身!”
一個從甲闆後方爬上來,渾身濕透,披頭散發宛如悍鬼之人丢掉手中弓弩,從地上撿起一把闊劍死死瞪着甘甯。
“某乃甘甯甘興霸,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