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看了看王承恩,說道:“寡人的意思,奏章裡說得很清楚了。”
頓了頓,李植又說道:“儒教不分是非隻論私情,誤國頗深。我大明既然要勵精圖治,自然要廢除儒教,以公德治國。”
王承恩聽到李植的話,僵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有心駁斥李植,卻又有些不敢。
最後千言萬語在王承恩肚子裡劃過,隻變成一句:“然則聖上若是不願呢?”
李植皺眉說道:“天子這些年勵精圖治,始終以強國富民為本。在這決定大明前途的關鍵關頭,我相信天子不會猶豫徘徊!”
王承恩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李植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說得很兇。
李植如今貴為親王,做事當然有後手。如果天子不願意廢除科舉,李植自然有辦法讓天子同意。隻是名義上李植是大明的藩王,實在沒有道理強迫天子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所以李植話說到這裡,就打住不說了。
王承恩看了看李植的臉色,有些發慌,也不敢再多問。
他當真怕李植發怒,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出來。以如今李植的實力,就是他犯上作亂,天下又有誰能攔住他?
兩人之間各懷心思的對話,匆匆結束了。
王承恩拱手朝李植一拜,說道:“齊王高義,咱家不敢在天津久留,這便回京去了!”
李植也不留他,隻是淡淡說道:“中貴人慢走。”
王承恩歎了一口氣,又朝李植拜了一禮,緩緩退出了齊王府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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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五,大明天子朱由檢站在乾清宮的香爐前面,打開爐蓋撥弄了一會爐子裡的炭火,沒有說話。
王承恩拱手說道:“皇爺,那天津的兵威,實在太強。”
“不誇張地說,那虎贲軍的大兵一個打兩個京營新軍沒有問題。那些裝備,奴婢當真是頭一次見到,頭一次見到世間竟有裝備那麼精銳的兵馬。”
“一個虎贲軍大兵,就有步槍、霰彈槍和兩把手铳四支槍。不管是遠距離射擊還是近距離厮殺,完全沒有弱點。”
“而如今在天津,齊王有十萬大軍。”
朱由檢皺眉看了看香爐裡面的香料,問道:“你可問出齊王的後手?”
現在朱由檢最關心的,就是如果自己拖着不廢科舉李植會怎麼操作。
王承恩臉上一白,搖了搖頭。
“皇爺,在天津的兵營待了一陣後,奴婢就被吓到了。奴婢在齊王面前…在齊王面前實在是不敢問。”
朱由檢愣了愣,琢磨着王承恩的這句話。
許久,朱由檢明白了王承恩的難為之處,忍不住歎了口氣。
王承恩沒有完成使命,有些氣餒,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東廠太監王德化上前一步,問道:“聖上,如今齊王十萬大軍駐紮在天津,我們要不要按照齊王的奏章所言,先停了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