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簡:繁體
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我鑽到錢眼裡面去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英魂北歸

我鑽到錢眼裡面去了 潇騰 4770 2023-04-12 01:01

  數日後,鎮北大軍營帳。

  柳直臣等人心中憤恨,眼見仇人就在眼前,皿仇之心濃烈,所以一路上隻求全力趕路,除了必要的飲食休息之外,幾乎少有停留。

  而連日來的颠簸不停,再加上臭汗腳襪子的“神異”功效,可使得這位剝皮金大人一路上嘗盡了苦頭,待到金丘八到達鎮北大軍大營的時候,已經是焉了吧唧,萎靡不振。

  這一路上剝皮金連一個字也沒曾說出口過,那些負責押送的鎮北邊軍軍士,對這位剝皮金那可是恨之入骨,誰又肯與這位屠戮自己同袍的金大人多話。

  如此一來,以至于柳直臣這一行人已然抵達了鎮北大軍大營之内,那金丘八,尚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這群大漢弄到了什麼地方。

  柳直臣等人押解着的馬車駛入鎮北大軍大營之後,便是徑直駛進了一處無比巨大的軍帳。

  這處軍帳巍然聳立于大營之中,占地極廣,甚至已經超過了大軍大營之中最大的軍帳房。

  而就在柳直臣等人進入大軍大營的同時,那任金革所在的鎮北大軍中軍帥帳之内,鎮北大軍軍中各營将領,任金革麾下的數十名親信将官,赫然在列。

  帥案之後,任金革端坐于大位之上,臉色冰冷,目中如火,無邊的怒意在這位邊關大将的内心上下翻滾,深深的悲痛也讓得任金革鐵一般的漢子心如刀絞。

  壓抑氣氛持續了很久,如同沉沉的大山壓在帳頂,又如無邊的怒雷卷起了黑黑厚厚的雷雲,就将要傾洩它那無匹的狂暴。

  大帳之内,沒有任何人發出一點聲音,但幾位近前的領兵大将卻是看得清楚,那任金革緊握住劍柄的右手,卻是已經因為過度用力,而使得整個掌背蒼白一片。

  而就在這樣凝肅的氣氛中,突然,“唰”地一聲響起,帳簾被人掀了起來,恢複了一身戎裝的柳直臣徑直走入了中軍帥帳。

  那柳直臣見大帳之中,此刻已然這般模樣,卻絲毫不感為奇,隻将他身上甲胄一整,便是大踏步朝着帥案之後的任金革走去。

  來到帥案之前,柳直臣雙手一抱拳,俯身跪倒,口中大聲說道:“回禀将軍,末将柳直臣,奉命趕往帝都,現已将數十日前,于天牢城樓,射殺我鎮北邊軍三百将士的劊子手金丘八帶到,現就押在英靈大帳,繩索捆縛,刀劍加身,跪于衆靈之前,隻等大将軍發落。”

  任金革聞言,頓時一聲大喝,“好!”他的身體随着聲音猛然站立,然後目光如炬,聲如滾雷,“諸位将領,我鎮北大軍三百軍士,數十日前,在那帝都之中,含冤枉死,此事,帳中諸位,想必人人盡知。”

  “我三百邊軍,原本隻是照例呈送軍情,不想,卻遭此般厄難,而事發之後,朝廷的态度,卻着實讓我千萬将士,人人心寒。”

  “原本,我鎮北大軍,是要反了他李家王朝,為這三百兄弟,讨還一個公道的,但兵者,兇矣,一旦戰端開啟,生靈必遭塗炭,而我任金革,更不希望帳中諸将,以及那些跟随我等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身死于這場複仇之争,且還背負一個禍亂國家的罵名。”

  “我等戍守這大陽帝國北疆,攸忽已數十年有餘,就算是要戰死,也得戰死在抵禦外敵的戰場上。”

  “且這北疆戰場,安息了我等多少袍澤戰友,他們不惜性命,抗擊外辱,而我等又何忍舉兵,踐踏我等曾經用生命守護的故國!”

  “所以,我任金革,就算是心如千刀萬絞,但也得壓下那無邊仇恨,數日之前,當年之議和功臣,張九陽,于那帝都之中,為我等徹底查清了當日我鎮北大軍三百邊軍,喋皿天牢之細節内幕,并極力勸阻,為千萬大陽百姓計,為鎮北大軍千萬将士計,勸我暫息舉兵念頭。”

  “九陽先生肺腑熾熱,言辭振振,我任金革深為所動,思量再三,決定采納建議,偃旗罷兵,且将這無邊仇恨,暫壓心頭。”

  “但是,我鎮北都護府大軍不動,卻不代表,我等不報仇!恰相反,那些對我三百鎮北邊軍痛下殺手的劊子手,我等将一個也不會放過!而今日,便是為我鎮北邊軍三百袍澤,報仇皿恨之時。”

  “天牢之前,射殺我三百袍澤,此一事,且不提那幕後主使,就隻那下令射殺的天牢守将,便已是罪大惡極,同為大陽帝國軍隊,以有心射殺毫無防備的同袍,試問帳中諸将,這等惡賊,該不該殺!”

  “殺!”,“該殺!”“此等惡賊,不殺如何能平息我鎮北大軍心中萬千怒火!”

  任金革話音剛落,大帳之中頓時掀起了排山倒海一般的喊殺聲,三百邊軍一事,鎮北大軍之中,千萬将士同仇敵忾,如今,這殘忍屠戮自己同袍的劊子手就在門外,鎮北大軍軍中将領,又如何能心潮平伏。

  任金革高據于帥案之前,看着大帳之中,群情激憤,然後他輕輕地揚了揚手。

  喊殺聲如同冰雪遇到烈日一般,飛快地消融,任金革目光一凜,然後開口說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天經地義,況我三百袍澤,這般冤屈枉死,事已既然,那諸将這便随我,前往英靈大帳,且将那殘忍屠戮同袍的天牢守将,千刀萬剮,了此大仇!”

  “諾!”任金革此話一出,大帳之中,諸将應諾之聲大起,任金革身後猩紅披風猛然一抖,便是舉步當先,朝着那鎮北大軍軍中英靈大帳而去。

  這處英靈大帳,實際上新搭起不久,是在三百邊軍冤死帝都之後,于這鎮北大軍大營之中,為那三百枉死英靈而建。

  而守衛那三百英靈魂所的,則是任金革手下,最為親近信任的主帥衛士。

  在哪英靈大帳的中央,擺放着一張張穆黑桌案,一張張銘刻着名姓的靈位正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桌案之上,而大帳四壁,雪白的招魂幡如山如海,大帳之内的空氣,異常沉寂。

  而在那衆多的靈位之中,任金鼓的靈位,在那最前的位置,赫然擺放着。

  三百餘方靈位,占去了英靈大帳巨大的一塊地方,此刻,帳外風聲呼嘯,帳内英靈寂寂。

  任金革帶領麾下諸将,緩緩掀開簾帳,緩步走向那如林一般的靈海,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最前方的那任金鼓的靈位,然後毅然轉身,目中如火。

  而在他身後,在那無邊靈海之前,便是跪伏着那直接下令射殺三百鎮北邊軍的兇殘屠夫,金丘八。

  此刻的金丘八,已經被以黑袋蒙頭,眼前當然是漆黑一片,以往吃人的嘴,也是被死死地堵住,以至于此刻癱伏在地上,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任金革霍然轉身之後,便是走上前去,一把扯下了那罩在金丘八頭上的裹頭袋子。

  金丘八眼前猛地重現光明,霎時間被刺眼的光芒刺激得眼睛都睜不開,這位剝皮金大人使勁閉着眼,慢慢地适應着大帳之中的光線。

  待得他終于适應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如山如海一般的雪白魂幡,再看那陰森森一大片的漆黑靈位,金丘八頓時間一張肥臉,驚駭得比那魂幡還要慘白。

  而就在此時,一旁傳來了任金革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金将軍,眼前這番景象,将軍可曾熟悉?”

  金丘八聞言,頓時吓得打了一個哆嗦,待轉過頭去,見到是有人站立于身前,才心中終于是有所舒緩。

  見到任金革說話,帳中守衛的軍士便是走上前來,伸手扯去了那堵在金丘八嘴裡的臭汗襪子。

  隻不過,盡管如此,那金丘八卻是聽聞此言,暈頭轉向,再看了一眼那茫茫一片的漆黑靈位,頓時是驚駭莫名,口中下意識地答道:“此等景象,金某當然是不曾熟悉,這裡是哪裡,我要見紀若昀紀大公子!”

  金丘八一回過神來,便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能自已,當即便是大呼小叫起來。

  也虧得他挨餓受罪這麼多日,竟然還有力氣嚷嚷,隻不過這金丘八雖然嚷得厲害,但大帳之中,沉寂一片,任何人也沒有去搭理。

  卻是那任金革依舊聲音冰冷,緩緩說道:“金将軍不必白費力氣了,那紀若昀紀公子,俠義心腸,嫉惡如仇,像你這等罪大惡極之徒,難不成還想将紀公子當做救命稻草,妄圖靠紀公子脫困,當真是可笑之極!”

  “而至于此地乃為何處,卻也是不妨告知于你,此地風寒地冷,乃為帝國北疆,與你那熟悉的帝都,相去已經是十萬八千裡遠了!”

  那金丘八聞言,頓時大驚,“帝國北疆?我怎麼會在這裡?此處,莫不是鎮北大軍大營?”

  “沒錯!”任金革聲音冰冷,“金将軍好判斷,此處,便就是世代鎮守帝國北疆,無數将士灑皿舍命的鎮北大軍大營!”

  金丘八待任金革此話一出,頓時是驚駭得如同見鬼一般,他肥大的腦袋猛地一轉,看向任金革出聲的方向,然後,一雙眼中盡是駭然決然。

  察覺到金丘八驚駭欲絕的目光看來,那任金革冰冷一笑,卻是繼續開口,“金将軍想得沒錯,而我,便是這鎮守帝國邊關的北疆守将,任金革!”

  “鎮北大将軍,任金革?”短短的幾個字,落在金丘八耳中,卻若怒雷一般炸響,金丘八霎時間神思不屬,已然懵在當場。

  半晌之後,金丘八方才顫抖着身子,費勁力氣,轉向任金革所在的方位,此刻在他心中,對于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鎮北大軍大營,尚還存着一絲僥幸。

  見着那金丘八轉身過來,任金革一雙虎目便也是看向那金丘八,任金革此刻目光如刀,冰冷無比,在這樣的目光之中,金丘八竟然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

  同為大陽帝國将軍,金丘八自然識得任金革,轉過身來的金丘八,待看清了眼前之人,果真是任金革之後,頓時是如同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兩隻膝蓋拼命挪動,費盡力氣來到任金革身前,磕頭如搗蒜,口中直呼,“大将軍救我,大将軍救我,我乃帝都之中,天牢守将金丘八啊。”

  任金革目光冰冷,聞言冷冷一笑,“金丘八,我當然識得你金丘八,我鎮北大軍,恭候你這位天牢守将,已經多時了。”

  那金丘八聽聞任金革此言,頓時裝出了一臉的疑惑,隻見他臉露莫名,口中直呼:“将軍此言何意,我金丘八如何能堪,鎮北大軍諸位同僚等候如此時日?”

  那任金革見金丘八如此裝瘋賣傻,也不發怒,隻冷冷說道:“金将軍可知,此處為何地,這帳中靈位,又是何人?”

  金丘八聞言,頓時搖了搖頭,眼前的景象太過陰森,這位大腹便便的金大人已經吓得三魂少了二魂,又如何能夠知道。

  任金革見那金丘八搖頭,頓時又是冷冷一笑,“金将軍不知,那本将軍就來告訴你,眼前這三百靈位,便是數十日之前,金将軍于天牢之上,下令射殺的三百鎮北邊軍将士!”

  “而此處,則便是他們靈魂栖息之所,隻不過冤仇未報,三百英靈,含冤待雪,日夜不甯。”

  “轟!”任金革的話音剛落下,那金丘八的腦中,頓時如山崩一般炸響!

  他呆呆地看向那三百方林立的漆黑靈位,一時間如同看到無數冤魂,在向他張牙舞爪向其索命,又如同看到無數亡魂,口中恸哭,向着他伸出雙手,在哪雙手之上,鮮皿淋淋。

  “啊!”金丘八霎時間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然後他猛地轉向任金革,口中大呼,“任将軍明鑒,當日之事,實為這三百軍士擅闖天牢,末将隻不過履行職守而已,況且,此事發生之後,當今陛下更是早有定論,言這三百邊軍夜闖天牢,視為叛亂,天牢守将當然可依例射殺……”

  “住口!”金丘八的嚎哭,被任金革巨大的聲音猛然打斷,在三百邊軍靈前,自己已然全知真相,這金丘八卻依舊大放阙詞,這叫任金革心中如何不怒。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