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準備出城前徐長青就已經完善好了戰略計劃,随着模範軍陣勢拉開,徐長青大手一揮下,紅色的洪流很快便朝着東北方向前進。
主要是東北方向田地居多,沒什麼建築物,比較适合鋪展開這等大規模的主力作業。
唯一讓徐長青沒想到的是……
他剛剛想跟史閣部好好交流下,畢竟,剛剛史閣部也算是站隊了,卻是忽然發現,親兵中混入了一個小巧而又熟悉的身影。
不是春妮這臭丫頭又是誰?
片刻,徐長青跟史閣部知會一聲,忙是策馬來到了春妮這邊,低聲啐道:“你這臭丫頭,怎麼出城來了?”
春妮有點虛徐長青。
畢竟,她還欠徐長青東西……
不過很快又主壯起來,低聲道:“我就是想出來,又不會托你後腿!”
看着她傲嬌的嬌憨模樣,徐長青心裡止不住有些暖烘烘的。
這就是女人和女人的差别。
像是陳思音這種,隻能算是嬌俏的金絲雀,偶爾打發時間所用,但是,春妮這種,是哪怕惡劣狀況,也敢陪着自己一路走到黑的。
讓春妮在親兵隊伍裡呆着,不要離自己太遠,徐長青很快返回史閣部這邊。
此時,周圍的清軍遊騎都被驅散到數裡之外,隻敢遠遠兜着,絕不敢上前來。
徐長青的心情也止不住舒暢,笑着對史可法道:“閣部感覺如何?”
“呵呵。”
史可法苦笑一聲,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接這個話茬。
眼前模範軍的兒郎們,明顯早已經适應了這個節奏,哪怕是出城野戰,對他們而言,也沒有什麼,隻道是尋常。
可對史可法,包括史德威和他親領這部雜牌騎兵們而言,那就有點感慨萬千了。
便是這些騎兵中那些出身遼地的老油條,一時都是無法形容。
還能說什麼呢?
這普天之下,除了威猛的海城候,除了這模範軍,還有誰,還有誰敢跟鞑子出城野戰?
見史可法感慨良多,徐長青自不會為難他,笑着跟他介紹起此時揚州東北方向清軍的布局來。
這是模範軍的夜不收們花費了大力氣才打探來的寶貴消息。
此時,揚州東北方向,漢軍旗各部大概有七八萬人左右,以馬光遠,石廷柱,祖澤潤等老牌漢軍旗奴才為主。
他們的部署都是貼着東北段的運河,核心在東北方向四十裡左右的一個小村子。
他們背後節制他們的,是武英郡王阿濟格。
而在這個方位的西面方向,是劉良佐、唐通幾部,背後是鑲黃旗的拜音圖。
東面則是白廣恩的主力,多铎親自在後面坐鎮。
孔有德和吳三桂部的主力則都是偏西方向。
徐長青之所以選擇這個方位,俨然是精心又精心的結果。
史可法聽聞徐長青将這些詳細信息都打探到了,心底裡也是稍稍放松了些,贊道:“侯爺,與您相比,某才知某的淺薄啊。不過,咱們今天行多少裡地?若是及早碰到清軍,怕是不妙啊……”
徐長青一笑:“閣部無需擔心。咱們今天行個二三十裡便足夠了,不出意外,鞑子應該不敢出來。”
……
一路跟史閣部說說笑笑,氣氛逐漸放松了不少,模範軍的效率卻是沒有耽擱。
到了申時,模範軍主力已經出城二十五裡左右,幾乎到了清軍的底線邊緣。
到了這個程度,徐長青自不會再貿然,當即下令大軍紮營。
看到模範軍終于是紮營了,周圍一直牢牢盯着模範軍的諸多清軍遊騎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氣,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急急向各方禀報。
而此時,多爾衮、多铎、濟爾哈朗、阿濟格等人也是悄然來到了模範軍主力數裡之外,遠遠的觀看。
“徐長青這是想幹什麼?他難道是不想過了,非要跟咱們玩命嗎?!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啊。還是說,這狗雜碎,已經察覺到了咱們的意圖?”
多铎皺着眉頭,一遍又一遍的仔細打量着模範軍的戰陣。
“暴露倒不至于吧?咱們蓄水的地方可都在百裡之外,他們的熱氣球至多在咱們營地附近,怎可能這麼遠?”
阿濟格冷靜道,旋即便是冷笑:“我早上收到消息,今天一大早南京那邊又去了揚州不少人,恐怕是給徐長青造成了什麼壓力。”
“倒不排除這個可能。”
濟爾哈朗點頭:“這般狀态,能不跟模範軍發生沖突,咱們還是盡量不要跟模範軍發生沖突。觀徐長青選擇的這紮營地點,他還是很有數的,做樣子的可能性很大。”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雖是依然頗為緊張,但已經遠不是之前那麼慌,畢竟有了‘殺手锏’在手。
半個多時辰後,看模範軍大營已經完全穩下來,已經修建了不少工事群,多爾衮彙總道:“若模範軍不突進,便保持現狀。若模範軍想突進,便将他們困在這條防線之前!他們想過去,就得拿命來換!”
……
随着模範軍大營穩固下來,堆起來觀戰台,徐長青與史可法來到觀戰台上,屏退了左右,将清軍蓄洪的事情跟史可法叙述一遍。
“什麼?”
本來将将放松下來的史可法,一聽這話魂兒都要飛出天外,整個人瞬間便是不好了,哆哆嗦嗦一時竟說不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