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百多匹戰馬如風般奔跑在這片充滿綠色生機的廣袤土地上,卷起無數新鮮草屑。
徐長青被趙增金、王安山等近五十名好手拱衛在正中,眼神一片冷毅。
此時的徐長青,真的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兩世皆為軍人,既然穿上了這身軍裝,那肯定要承擔起其責任,更要有這個覺悟。
縱然此時自保更為有餘地,更為安全,但是,徐長青真的無法坐視自己的民族,沉淪于深淵!
即便這真的是飛蛾撲火,他徐長青這隻小飛蛾,也要把這火苗子給扯碎了,最次也是玉石俱焚!
很快,徐長青一行人便是奔出了十幾裡地。
本來徐長青已經做好了應對艱難戰鬥的準備,但讓的徐長青意外的是,這片區域内,并沒什麼鞑子遊騎。
按照曹變蛟給徐長青的精準情報,此地距離松山城東線,大概三十七八裡路,不到四十裡,皆是平原,小丘陵都是不多。
可這裡怎麼會沒有鞑子呢?
徐長青看向來過附近南線區域的王安山。
王安山一時也有些霧水,他來的時候,鞑子遊騎可是有不少的,現在怎麼就沒了呢?
一時間,徐長青衆人精神不由都是更為緊張,牢牢關注四周,警惕各種變動。
可徐長青此時不知道的是~,因為之前那一戰,他已經被那些鑲黃旗、正藍旗的鞑子妖魔化了。
這種東西越傳越玄乎,現在幾乎傳的徐長青真的有妖法神通,能百步之外取人首級了。
此時明軍主力已經來了,這些負責這片防區的鞑子,誰又是傻子?
就算不得已被派到這邊來監視徐長青,卻也是由主動騷擾轉變為了防守,又怎會來徐長青這邊找不自在?
誰都不傻啊。
一路狂奔,直到隐隐看到了松山城的輪廓,徐長青一行人這才是看到了熟悉的鞑子遊騎。
可這裡已經是明軍的地盤,這些鞑子遊騎就算是想搞事也晚了,徐長青一行人,直接沖到了明軍營地前的安全區。
最東線,赫然是王樸的大同兵部。
而王樸部往裡面一點,就是曹變蛟部了。
王樸此時正在他的營中觀看這邊的鞑子遊騎,他之前已經通過關系對洪承疇、張若麒、邱民仰等大佬們都使了銀子,他的大同兵并不會第一時間上陣,而是作為預備隊。
可看到現在明軍形勢明顯很好,王樸正有點後悔,想拿這些清軍遊騎開開刀,先搞幾級首級來穩固他的位置呢,卻穆然看到,一個他最熟悉、也是最期待的身影,正被數十騎兵拱衛着來到了這邊。
“徐兄弟?”
王樸頓時大喜!
忙是招呼親兵,快速出來迎接徐長青。
這些天,他的心裡一直被吊着幾架大鼓,真的是七上八下的,完全沒有方向,找不到目标。
不曾想,在這個時刻,徐長青居然過來了!
很快,兩邊人便是接上了頭。
王樸這時也是看到了徐長青周圍兒郎們攜帶的鑲黃旗、正藍旗鞑子首級和他們一些旗幟、戰甲,頓時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兄弟,你,你這是,這是……”
王樸真的是無法用語言形容此時的感受了。
他從昨天下午開始,便是與他的心腹們商議了十幾次,讨論沖擊這些鑲黃旗遊騎的可能性。
可得到的都是一個結果,難!
鑲黃旗是奴酋皇太極親領的底子,就算是其中漢軍旗的奴才,也是層層選拔,有過多年弓馬經驗的老軍,許多蒙古人甚至都是科爾沁部的王族出身。
王樸麾下雖是也養着千把号真正的好手,包括不少蒙古好手,但,如果跟這些鞑子硬剛,真的是沒有幾分勝算。
這也使得王樸極為猶豫,搖擺不定。
畢竟,這些好手,才是他的本錢,是他能夠在這場大戰中活着的保證,肯定不可能輕易亂來的。
可此時,他的這位徐兄弟,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一下子搞到了這麼多鑲黃旗、正藍旗鞑子的首級?
依照王樸的眼力,自是一眼就看出來,這都是老剃發的真滿洲啊!
看着王樸這傻了般的模樣,徐長青心情也是大好。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呵呵,大哥,運氣好點,逮住了幾個不知死活的雜碎!大哥,你這邊怎麼樣?”
“……”
王樸一陣無言,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王樸也算是會投胎的了,自幼便是含着金湯匙出生,幾乎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此時,跟眼前的他這個把兄弟相比,王樸忽然發現,他這輩子簡直活到狗身上了啊。
忙是苦笑着把這段時間的一些事情對徐長青叙述一遍。
末了,王樸忽然一動,忙低聲道:“兄弟,你,你這些首級,尤其是那些真滿洲的,能不能,能不能讓給哥哥幾級?當然,兄弟,你放心,咱們親兄弟明算賬,哥哥會給銀子的!這樣,一百兩,不,二百兩一級,如何?”
徐長青一愣,片刻也是回過神來,眉頭微皺。
王樸不說徐長青還真忘了,鞑子首級這種東西可是寶貝啊,某種程度上,這簡直是比金子還要更值錢的硬通貨!
如果王樸手中能有一些真奴首級,那,他之後就算真的跑路,也絕不會落到被斬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