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森這一出手,立時震驚全場,雲天彪也好,關勝也好,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關勝這才吐氣開聲,“此人是誰,不知哪位兄弟知道?”隻是他環眼過處,所見的都是一派搖頭的樣子,倒是随軍而來的朱武,皺着眉頭說道:“天下間尚有許多不知名的英雄豪傑,被這風雲莊籠絡去一二倒也并非不可能的事,隻是單兄弟已是勉勵支撐,關将軍當速遣人将其替回才是!”
關勝哈哈一笑,“朱兄弟放心就是,單兄弟人稱“聖水将”,靠的可不僅僅是那點水攻的兵法……”
就如關勝所說的那般,雖然單廷珪不是任森的對手,也是在那裡苦苦支撐着,但是任森卻發現,不管自己如何使力,如何變幻槍法,眼前這人就算再難看,也能把他的招數接下來,讓他頗有一種有力無處使,有肉确不知從何處下口的感覺。
朱武這才微微放下心來,隻是他本着一名軍師應有的本份,對關勝道:“關将軍,即便如此,可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依在下看,是不是可以請楊将軍或是栾将軍出手?”
關勝想了想,正想答應下來,隻是當他擡起頭來,不知為何,他似乎看到了對面陣中那一個同樣手持青龍偃月刀之人,“天下間,隻可有一柄青龍刀,那就是我們關家的!”關勝的心中生出一個聲音,在那裡瘋狂的呐喊咆哮着,“我親自出馬會一會他們!”說着,一牽戰馬,緩緩走了出去。
“關将軍,這……”朱武看見關勝緩緩地走了出去,頓時記得叫了出來,正想跑出去将關勝拉回來時,楊志開口了,“朱兄弟,還是算了,關将軍此舉應該在你我的預料之中,對于他來說,身上還背着一份屬于他的沉重榮光!”
朱武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楊志,又看了看緩步上前的關勝,說真的,他一點也不明白這些将門之後的想法,為了那點所謂的虛名,所謂的正統,就要這麼豁出命去,值得嗎?但他又有些明白他們的想法,人活一世,誰不想在後世留名,誰不想自己能夠把祖宗留下的威名再度震爍世間,他來回看了幾遍,這才吐了口氣,“我明白了,楊将軍,隻是你和栾将軍千萬要照顧一二,萬萬不可讓關将軍有事才是!”楊志和栾廷玉聽了,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病人,鄭重地點了點頭。
景陽鎮軍馬這邊見的任森占了上風,那些軍士将校都如同打了雞皿一般,高聲叫起好來,徐槐聽到這些叫聲,心中頗為受用,撚須微笑起來,隻是當他用餘光瞥見雲天彪時,見他還是皺着眉頭時,還算不錯的心情頓時壞了下來,“雲兄放心就是,任森兄弟已是大占上風,相信過不了十招,就能拿下對手,屆時與婁、謝二位将軍過招之人,也自是逃不出我等的手心!”
雲天彪蹙着眉頭看向徐槐,正想說話時,就覺得軍前一陣騷動,雲天彪治軍一向嚴厲,如今兩軍對壘之際,麾下居然這般動靜,豈不是在打他臉,紅色的面龐頓時黑了下來,“怎麼回事,為何軍前這般騷動起來?”
很快,就見一個面相不錯的軍官上得前來,面上似乎帶着一絲不信,低頭抱拳道:“總管,對面賊寇陣上出來一人,衆軍見了,都在那裡議論…議論…”那軍官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在議論什麼,反而不住地偷眼往雲天彪臉上瞥去。
雲天彪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聽得更是莫名其妙,怒聲喝道:“傅玉,你在本總管麾下已經有些年頭,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脾氣,有話就說,不要給本都監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