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琪剛到首都安全區,她還沒什麼機會和這的人交談,除了第一天負責送她進小區的司機師傅,以及發給她生活用品的樓管員,她再沒和别人說過話。
因此陸向北在安全區的情況,她一無所知,陸向北沒有主動告訴她,她也不問。
其實她可以從一些細節推斷出一二,陸向北能弄到很多吃的、能安排單間宿舍、還有使用汽車的權力。
這些都說明他在安全區有一定地位,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尤其是關于撤離的。
陸向北把這事單獨透露給她,并為她準備好回程的食物,這讓孔琪十分感動。
就算在災前,也沒人這樣照顧過她。
她暗下決心,今後必須努力攢物資、攢食物,她要‘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陸向北安排好一切,便通知孔琪該出發了。
認識陸向北的人,都對孔琪的身份很好奇,陸向北在安全區的幸存者眼中,是個生人勿近的狠角色。
大家默認他已經沒有親朋好友,世上再無牽挂,也沒有他喜歡的人。
孔琪的出現,自然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陸向北啥也不說,所以有人猜孔琪是他的親戚,過來投奔他,也有人猜孔琪是他前女友,混不下去了回來找他。
人們猜來猜去,就是沒人猜這倆人隻見過一面,連朋友都算不上。
陸向北往孔琪那送吃的也瞞不住人,可大家好奇歸好奇,卻沒人敢登門找孔琪求證。
陸向北不是脾氣好的人,沒人想惹他不高興,他要是願意介紹,早就向衆人介紹了,既然把人‘藏’起來,那就是不想讓人見。
孔琪身處輿論中心,但她本人沒聽到任何流言。
她還沉浸在不安當中,知道首都安全區不再安全,陸向北又不讓她出門,她就覺得哪哪都有危險。
她将拍喪屍的膠卷給了陸向北,她認為這種變化不應該被忽略。
而陸向北似乎已經知道這事了,但他還是收下膠卷,誇獎孔琪做得好。
好不容易等來出發的通知,孔琪收拾好行李,麻溜跟着陸向北跑了。
陸向北騎着電動三輪送她到藏車的地方,燒油的車和充電的車支撐不到孔琪回北方,因為安全區物資緊張,燃油和電瓶一樣難搞。
他在能力範圍内,幫孔琪弄到足夠的食物和水,夠她吃到回北方的。
“回了北邊,吃的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了,我相信你沒問題。”陸向北不能送太遠,他們在安全區可控的範圍内道别。
“沒問題,有你送的這些,撿不到吃的我就搶!”孔琪看到陸向北給她準備的行李裡有熱武器,裝了滿滿一旅行袋。
“也行。”陸向北像沒聽出這是句玩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反倒讓孔琪無語了,陸向北給她準備了打氣筒,她把三輪車的車胎充滿氣,揮手跟陸向北道别。
溫暖的風帶來腐敗的氣息,田野裡的青草還沒高到可以掩蓋住爛掉的莊稼和死屍。
孔琪蹬着車子騎了一段,突然停住,拿出她的膠卷相機,回身對着陸向北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