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都看到了,皿液從哥們腦袋飛濺出來,他捂着臉不斷發出尖叫,恐懼的巨獸頃刻攥住了他們的心髒,糟糕的猜想不斷浮現在腦海,此時情形完全反轉過來。
程亦然站起身,刀刃滴着皿,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異瞳猙獰,如嗜皿的惡魔,他們驚懼的往後爬。
一個個解決掉吵耳朵的人,程亦然用他們的衣服擦了擦刀刃上的皿,擡頭看向巷子轉角的地方。
太安靜了,有些詭異,特别是幾個大男人這麼大聲的慘叫之後。
她疑惑着,蹂躏完人的手還有些顫抖,感官也放大了數十倍,甚至能聽到自己快活的心跳聲。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不詳的預感,但她重來都不是什麼粗心大意的人。
拿出手機,程亦然給沈濂打了電話:“我在家門口,下來接我一下。”
“好。”
老婆難得這麼嬌氣,沈濂欣然答應。
“小區出來左轉最近的小巷,走到胡同,最後給我定個位。等你。”
沈濂:“……”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周圍那麼安靜,他隐隐約約能猜到什麼了,立刻加快了腳步。
程亦然打完了電話,聽到拐角傳來腳步聲,高矮胖瘦的人一個個走出來,與剛剛四人完全不同的氣勢,他們身上的惡意更甚。
十多個人堵住了胡同,手裡的武器指着她,從她手裡搜走了短刀和手機。
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男人叼着一根煙,目光挑剔的掃了她一眼,歪頭看地上暈倒的人。
“有能耐啊,我們雇主要見你一面,麻煩給我老實點。”
他說完将煙從嘴裡拿開,在空中揮了下,旁邊的人拿出繩子上前捆住程亦然,靠的有些近,目光淫邪。
她直直的回看過去,對方表情僵了下,啐地上一口,仿佛看到了什麼晦氣的東西。
紅色衣服的男人拿了程亦然的短刀把玩,将煙頭扔開,多看了她幾眼。
這不是普通的防具,就鑄造的材料就太過精緻,比大哥放在屋裡那把武士刀還要銳利輕便,肉眼可見的差别。
她那裡弄來的這玩意?還不是觀賞性的東西……
“認識程家嗎?”程亦然看他感興趣,很友善的搭話。
他看這個人笑得很詭異,皺了下眉:“不知道你說什麼唐家程家,總之你現在逃不掉。”
“好吧,”程亦然聳肩,看到他默默打了個手勢,拿麻袋的仁兄停下了腳步,繼續道,“那喬任明你總該認識吧。我允許您翻一下我的聯系人列表?”
她的身份是他急于确認的,他聽着她報的密碼,解鎖手機打開了聯系人列表。
程亦然繼續道:“錢我不缺,你們也不介意多撈兩筆吧?你家雇主怎麼讓你們搞我的,你回去搞一遍,請收下我的聯系方式。”
喬任明在她家人那一組,她收集電話的方式還是很規矩的,不管是人是畜,在聯系列表一視同仁。
紅衣男還不是很相信她的話,叫喬任明的人多的是,他怎麼知道是不是那個風頭正盛的喬任明?
想着,他打開手電快步走了過去,還沒來到程亦然跟前,他身後傳來一聲命令。
“不許動!警察!全部舉起手來!!”
數名持槍的武警從天而降,迅速靠近制服反應不及的人。
紅衣男也舉起手退開,被警察摁到了地上。
沈濂大步穿過人群走來,還将剛剛綁人的兩位踹了一腳,搞得人家武警很是頭疼。
“你真是不宜出門。”他将程亦然抱在懷裡,揉了揉她後背,“幸好他們沒直接動你,沒事了。”
程亦然抱着他的腰,擡頭搭在他肩膀,看着後頭沒有走過來的許純熙,問道:“這就是你這麼遲才趕來的原因?”
“不是,我過來的時候就碰到有警察在靠近,他們不讓我過去。”沈濂沒說他看到了許純熙,并擡手将她腦袋摁了下去,不讓她往後看。
“你一個人過來能幹什麼?”程亦然被埋他懷裡,傳出的聲音悶悶的。
“鬼知道你被劫持。”他咬牙。
“打擾一下。”警察叫住兩人,“後頭四個人是怎麼回事?你要和我們回去将情況給我們說一下。”
後頭四人是昏迷,唯有一個人被劃傷了臉,傷口還不淺,要送醫院去。
沈濂兇巴巴的:“将他們叫醒自己審去,别煩我們!”
“你要配合我們工作啊……”
“有問題改天來問,不去警局!”他将程亦然抱起來,拿過程亦然的短刀和手機,大步走出了小巷。
許純熙看她被抱在懷裡出來,目光看向自己,忍不住上前問:“程亦然,你有受傷嗎?”
沈濂将程亦然腦袋摁懷裡,冷着臉怼她:“關你屁事。”
許純熙:“……”
他怎麼講了髒話?萬千少女的心不會碎掉嗎?
她被鎮住,一時間沒回過神,沈濂抱着人大搖大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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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沈濂揉着程亦然腦袋,輕柔地碰着她的唇瓣,溫柔得像在哄易碎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