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大多數時間,趙楠都在做作業,和阿基裡斯老師讨論作業,陪伴爺爺奶奶。
阿基裡斯表示越來越喜歡他這位學生了,隻是另外一個叫程亦然的越來越不正經,他想和她吵架都吵不起來,表示他和這位程姓小朋友不是同道中人,已經放棄她了。
趙楠沒有多問程亦然的事,隻是私下疑惑程亦然到底為什麼不讨老師喜歡了。
她又拿了相同的問題和程亦然讨論,一些日常的倫理和人性問題,發現程亦然的觀點已經從原來客觀又理性的随和态度,變成了弱肉強食論。
而且很敷衍,一看就沒有好好思考問題,不知道這個家夥又在做些什麼。
她打電話催促程亦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假期快要結束時,趙楠收到了封箋的邀請。
這是那次除夕前的晚飯後他的第一次邀請,那天自己隻和封箋留言,替蘇秉文向他道了歉,他也沒有再追究,之後便再也沒有聯系。
趙楠對作業十分上心,并沒有在乎這個問題,接到他的邀請之後她還舍不得離開她的作業。
隻是覺得上次蘇秉文做得有些過分,她也沒好好處理後續的問題,這次邀請再拒絕她有些過意不去,隻好笑着答應了封箋。
額,他邀請自己幹嘛來着?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歎了口氣,又和周維清抱怨自己性格是不是越來越軟弱了,她覺得自己以前還是挺無畏又坦誠的女孩,現在怎麼讓自己變得委曲求全起來了?
周維清沒敢說,她覺得既然趙楠發現了這個問題,心裡應該是知道答案的。
雖然她沒有在父母離婚的事上鑽牛角尖,但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她覺得自己應該和小姐妹集體帶着趙楠出去玩,省得她讓跟個書呆子一樣守着她那堆作業,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還變得敏感起來了。
“你别胡思亂想了,罵過蘇秉文,到底哪裡軟弱了?最多是對封箋抱有執念吧!”
趙楠被噎了下,追問:“我對他有什麼執念?中學時我一直把他當弟弟。”
“誰知道你。”周維清哼哼唧唧,不知道在那邊吃什麼,發出咀嚼聲,含糊不清道,“老實說,你拒絕封箋的時候我們都非常震驚,你就算不喜歡封箋,也至少是有好感的。”
趙楠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
“去散散心吧。”她又咬了口吃的,說,“不然和你溫柔的程小然聊聊。”
“她知道個屁,她自己就是個白癡。”
“哈哈哈哈~!”周維清樂了。
封箋約自己的時間在明天,趙楠挂了電話,把蘇秉文之前發給自己的兩首曲子複習完,約他去潛水。
她覺得自己确實得好好散散心。
不務正業的蘇秉文随時都有時間,帶上裝備和趙楠到車站會合,又一起乘車到海邊。
趙楠拿書本蓋着臉閉目養神,蘇秉文靠着車窗吃零食,袋子嘩啦啦的響,嚼得咯嘣脆,薯片的香味飄到趙楠鼻尖。
她忍了忍,擡腳踹了蘇秉文一腳:“你能不能安靜點!”
蘇秉文手還插在零食袋裡,一頭霧水的看着她繼續蓋上書,心說自己剛剛也沒說話啊,她兇什麼兇?
想着,他拿起薯片塞嘴裡繼續吃,和她道:“喂,你不知道生理期不能下水嗎?”
趙楠老臉一紅,不知道他這個大男人究竟是懷着怎樣的心思在一大車人跟前說女孩子的生理期的,知道這貨缺心眼,但以前也沒這麼欠啊?
“你能不能閉嘴!”
蘇秉文表示自己在吃零食,不能閉嘴,又問:“你到底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沒有!”
“那你吼我幹嘛?”他憤憤不平瞪她。
趙楠拿起臉上的書砸他身上,抱着手氣得深呼吸。
她都懷疑自己生理期混亂,不然怎麼這麼生氣呢!當他是個大撒子不就好了嗎!!
蘇秉文被砸來的書吓了一跳,看她真的在生氣,小心翼翼的将書還回去,問了句:“那你生理期是什麼時候?”
趙楠差點沒忍住給他一巴掌,他知道他在問什麼玩意嗎!!
深呼吸忍住脾氣,她接話回答道:“月底。”
蘇秉文聞言,嘀咕了句今天是十九号,又坐了回去,吃了幾片薯片,又扭頭問她:“你是不是誰問你你都會說這個啊?”
趙楠懷疑這家夥就是來氣自己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被氣麻木了,她聽到這倒打一耙的話竟然意外的平靜,甚至有些想笑。
她能猜出他下一句話是什麼了。
“警醒點,别随便跟别的男人說你的生理期,他們不配知道!知道又不會照顧你,那是耍流氓,知道但是照顧你,那是對你圖謀不軌。”他侃侃而談,“而且你告訴異性這個,本身是帶着暗示的意思的,給人的感覺有點輕浮。”
趙楠擡眸看他一眼,有些詫異。她隻猜到了他前半句話,卻沒猜到他後頭幾句。
“那你是屬于耍流氓那一類嗎?”她問。
蘇秉文咬了口薯片,扭頭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咬一口,說道:“我不在那個範圍。”
趙楠點頭:“明白,你是姐妹,不是異性。”
他笑了下,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