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送完最後一波客人,傅容跟徐晉并肩往回走。
傅容把謝氏挑釁太子妃的事情跟徐晉說了。
“王爺,我不是因為上次你的話懷疑舅母繼而不喜她,隻是覺得舅母那話不太妥當,萬一太子妃聽了心裡難受,回去跟太子抱怨,太子把錯全怪在王爺頭上怎麼辦?這不是無事生非嗎?”
眼下的形勢,成王基本翻不了身了,徐晉本來就是東宮眼裡最大的威脅,謝氏言語得罪對方,就算戳了太子妃的傷疤又如何,還不是主動将把柄遞了過去?男人們欲成就大事,女眷或許幫不上忙,想要壞事,那太簡單了,永甯公主一家便是前車之鑒。
傅容對太子妃有防備卻無不喜,即便證實太子妃有謀害傅甯之心,傅容也不會讨口頭便宜,用子嗣的事情往太子妃身上扔刀子,自然更不想讓謝氏口出不遜壞了徐晉名聲。
“知道,濃濃做的很好。”
徐晉牽着傅容小手,給她吃了顆定心丸:“父皇希望我們兄弟和睦相處,最不喜兒媳婦搬弄是非,濃濃當個賢惠的王妃,父皇會更喜歡你的。”又怕傅容真的賢惠,小聲在她耳邊道:“明面上過得去就行,不用真心把她們當妯娌,反正她們也沒把你當親弟妹。”
他壞壞的,傅容撓了撓他手心,“我懂。”
徐晉攥緊她使壞的小手,夫妻倆一起回了芙蕖院。
瑧哥兒還在睡着,見他們回來了,乳母跟許靈一起退了出去。
床上紗帳敞着,傅容望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兒子,轉身給徐晉倒了一杯茶,坐在桌邊跟他說兒子的趣事:“瑧哥兒性子太像你了,今兒個誰要抱他他都不肯,被煩的次數多了竟然還耍起脾氣來,哇哇哭了一場。”
徐晉很是意外:“嶽母抱他也不給?”
傅容歎了口氣:“是啊,臭小子真不招人稀罕。”
梅香蘭香乳母一直幫她照顧瑧哥兒,瑧哥兒清醒的時候也是不肯給她們碰的,隻有夜裡睡醒要噓噓了,小家夥哭得眼睛都睜不開或是困倦地閉着眼睛,才不反感娘親以外的人照顧他。就這樣,每天早上瑧哥兒徹底睡醒了,照樣哭鬧,直到乳母将他送到娘親身邊。
兒子如此黏自己,傅容心裡挺高興的,但想到母親不能抱外孫時臉上的遺憾,傅容就想朝兒子小屁股上打兩巴掌,叫他傷外祖母兩個姨母的心。
徐晉已經确定兒子沒有遺傳自己的怪病了,因此兒子不喜歡讓别人抱,他也沒在意,反而很是自豪:“我的兒子,豈是旁人輕易能碰的?”
說着放下茶碗,走到床前去瞧兒子了。
午後清閑,傅容坐在桌子旁看床上的一對兒父子,外面蘭香忽然喊她,傅容跟徐晉打聲招呼就出去了,卻是溫嬷嬷那邊将今日收到的各府禮單送了過來。傅容坐在外間榻上看,前面幾頁自然是幾個皇子的,東宮康王過後,便是成王府的禮。
傅容有陣子沒瞧見成王妃了,想到李華容那個無緣的孩子,有些唏噓。
屋裡突然傳來瑧哥兒嘹亮的哭聲。
傅容趕緊跑了進去,就見徐晉愣愣地站在床前,身前濕了一片。顧不得笑,傅容先示意随後進來的兩個丫鬟出去,這才快步趕到兒子身邊,将已經噓噓了他爹一身的男娃抱到懷裡,輕輕地哄。
瑧哥兒聽到娘親的聲音,聞到娘親身上的味道,很快就不哇哇哭了,埋在娘親懷裡小聲啜泣。
徐晉這會兒已經将外袍脫了下去,丢在椅子上。
傅容盯着他臉瞧了會兒,忍笑道:“沒弄到王爺臉上吧?”
徐晉狠狠瞪了她一眼。
傅容沒敢再逗他,喊來兩個丫鬟進來伺候,親自幫瑧哥兒洗了臉。洗完臉的瑧哥兒小臉白嫩嫩,大眼睛水靈靈的,躺在床上自己伸展小胳膊小腿玩。徐晉氣還沒全消,湊過去抓住兒子小腳,按住他不叫他動,瑧哥兒還以為爹爹要跟自己玩呢,咧嘴朝爹爹笑。
徐晉心一下子就軟了,低頭親了兒子一口:“下次再敢淘氣,等你長大後爹爹不教你騎馬。”
傅容在旁邊瞧着,偷偷地笑。
徐晉對兒子簡直跟對她一樣小心眼,她惹他不高興,徐晉會生氣會擺冷臉給她,她主動讨好,他立即連本帶利地還給她,對她各種好。說到底,他心裡是有她的,生氣是因為她不肯領情,故意跟她鬧别扭吧?所以才會輕易原諒她的那些得罪。
這個男人,在感情上面,其實真的很容易滿足。
夜裡沐浴時,徐晉要跟她一起洗,傅容沒讓。
今日她算是正式出月子,之前都隻能用帕子擦擦身上,很久沒有徹徹底底泡個澡了,是以傅容讓丫鬟們準備了兩桶水,第一桶算是清洗,第二桶專門用來享受的。
徐晉盼這個晚上盼了小半年了,一直在屋裡等着呢,等了會兒聽到那邊丫鬟們擡水出去的聲響,他心中大喜,知道傅容很快就要過來了,放輕腳步躲到門側等着,隻等傅容一進門就将她抱起來好好盡興一次。
未料外面遲遲沒有動靜。
徐晉皺眉,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進了浴室,就見傅容靠着浴桶,微微仰着頭,美眸緊閉,梅香蘭香一個給她按摩手臂一個幫她捏腳呢。那修長的美腿從水裡探出,搭在黃楊木浴桶邊緣,猶如美玉,五個圓潤腳指頭塗了水紅色的蔻丹,奪人心魄。
徐晉什麼都沒說。
他也不用說,梅香蘭香瞧見他便低下頭,識趣地出去了。
“王爺怎麼來了?”
傅容睜開眼睛,瞧見站在那邊鳳眼幽幽的男人,好像被燙了一般,迅速将腿放了下去。
“我來服侍王妃。”徐晉啞聲道,邊朝浴桶走邊解衣袍,到了浴桶前,身上隻剩一條中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