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門遲遲沒有打開。
時子然就在那上面坐了快兩炷香的時間,閑來無聊,隻好掏出瓜子嗑了起來。
又等了一小會後,終于,陳有福的門開了。
那厮從裡面出來,邁着軟而無力的步子走到屋檐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然後摸了一把絡腮胡,舔了舔幹涸的嘴皮子,朝院子裡大喊了一聲:“來人。”
一個家丁跑了過來:“老爺。”
“早膳準備好了沒有?”
“已經準備好了。”
“拿到我屋裡來。”
“好。”
家丁匆匆忙忙的去端早膳,陳有福又進了屋,等家丁端早膳進去。
時子然始終坐在屋頂上看着,心裡也有點不平衡了,那厮在屋子裡有吃有喝,自己卻在嗑瓜子,吹冷風,眼睛也不能休息,不公平啊!
但紀雲舒交代的任務,他就是赴湯蹈火也要完成。
沒多久,陳有福吃飽喝足出來了,甩了甩袖子出了門。
時子然從屋頂是上下來,趕緊跟上。
他一路跟着陳有福到了一間茶樓,隻見那厮找了個雅座坐下,點了幾盤糕點,又點了一首曲子來聽,悠閑自在的邊聽邊看,那唱曲的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陳有福眯着盯着那姑娘看,色眯眯的樣子讓人惡心至極,而他期間還打賞了幾文錢。
是的!
就是幾文錢!
都說有錢人最小氣,真是一點兒也沒錯。
時子然也找了一張稍偏的角落坐下,要了幾盤好菜,一邊吃一邊盯着。
而另一邊。
餘巍邀約王哲去了另外一間茶樓。
餘巍先到,等了小一會後王哲才來。
“餘兄,急匆匆約我前來所謂何事?”王哲坐下來便問。
“沒什麼,隻是最近你忙我也忙,很少聚了,今日我正好得空就約你過來。”
但王哲可聰明了,似乎知道他有事,便壓低聲音問:“餘兄,你我之間就無需見外了,你要是有事不防直說,這裡也沒有别人。”
“哎……”
“可是為了你爹的事?”王哲看穿了他。
餘巍不語。
這時,小二肩上搭着一塊毛巾走了過來,扯下毛巾往桌上擦了擦,一邊問:“兩位客觀要點些什麼?本店什麼都有,隻要客官要點的,都有!”
王哲說:“一壺女兒紅。”
餘巍立刻說:“實在不巧,這段時間怕是不能喝酒了。”說着,他将衣袖拉了上來,露出了手腕上的紅疹。
王哲明白了,立刻與小二說:“一壺好茶,再點幾個清淡的小菜就行。”
“好嘞。”小二應聲,又推薦道,“本店最出名的還有糕點,兩位爺要不……”
“不用了。”
“是是是。”小二下去了。
王哲看着餘巍手上的紅疹,說:“怎麼我這病治好了,餘兄又染了這病?”
“時運不好。”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病,隻是切記,這三個月内不得喝酒。”
“那是一定。”餘巍又歎了聲氣。
王哲:“怎麼?可是你爹心裡不舒服?”
“我爹此次被皇上革職,心裡深受打擊,加上在刑部大牢待了那麼久,身子落了病。如今你叔父頂替我爹做了大理寺卿,而我爹與你叔父早年又有些過節,若是換做别人頂了他的官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你叔父,我爹哪裡受得了啊!”餘巍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