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康定候下了令之後,誰也不敢幫李時言離開府上,生怕像小路子那樣被罰。
所以這幾天裡,李時言一直待在院子裡,哪裡也去不了,小路子被調去了廚房幹活,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天。
一早,康定侯就命人送了一套新衣服過來,來人說:“世子,等會就要去朱尚書府了,侯爺讓你穿的體面些,這衣服是這幾天加急做的,你穿上吧。”
他看了一眼,伸出手指頭勾住那件衣服的領口,然後用力抖了幾下,面料和款式确實好,可是一看就是那種讀書人穿的,他一臉嫌棄的甩開。
“不穿!”
“你就别讓侯爺不開心了,還是穿上吧。”
“我自己的衣服好端端的,怎麼就不體面了?”
“世子,今日畢竟是要去朱尚書府上,總是要打扮一番的,你就聽話,将衣服趕緊換上吧,馬車都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再說侯爺那邊我等也不好交差啊。”
“就知道拿我爹來壓我!”李時言恨恨的看了眼前的小厮一眼,眼珠子一橫。
但——
若是不穿,指不定那老頭子待會又要一路念叨了,他是真的不想再噼裡啪啦的聽一堆的話了,所以,為了耳根子清淨,他隻好換上,然後出了府,上了馬車。
而這一路上,侯爺也一再而的交代待會要注意的事情。
他卻時不時的将腦袋往外伸出去看幾眼,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剛才說的你聽到了沒有?”侯爺問。
“聽到了聽到了!”
“等會你要是敢出什麼亂子,或者胡說八道,我繞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
侯爺一臉不信的看着他,但該說的也都說了。
倒是李時言,忽然很認真的問:“對了爹,你最近都不忙嗎?”
“你要我忙什麼?”
“我是想着……那靖安王的遺體都快運送到燕京了,按理說,朝中上下應該很忙,你倒是有空,還抓着我去相親!”
侯爺臉色一肅:“這天大的事,也比不過你的婚姻大事重要。”
李時言嘴角抽搐兩下,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自己這是被一隻老虎死死給盯緊了,恐怕不到成親那天,他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此時的朱府門口,朱尚書一大家子都在門口等候着。
朱尚書也不忘叮囑自己夫人幾句:“前幾日說的話可不準再說了。”
“我知道的。”朱夫人到底也是識大體的人。
一旁的朱瑤心裡格外忐忑,目光緊張的凝望着遠處。
她終于等來了!
當看到侯府的馬車前來時,她的心當即砰砰直跳,擰着帕子的手指也不由得緊了幾分。
馬車在門口停下,康定侯下了馬車,李時言緊随其後。
朱瑤看着他時,又緊張又開心,心髒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渾身緊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侯爺。”朱尚書笑臉相迎,拱手。
“朱尚書。”康定侯示意了一眼李時言,“還不問好?”
李時言是個十分圓滑的人,他跟着自己的老爹串門多年,自然知道禮數上的事,便露出一副乖乖的模樣,趕緊拜了一禮,說:“朱伯父,時言先給你請個罪,前幾日實在是有事在身,所以才沒有回府,讓你們久等了,時言真是不該,所以今日,就特意前來請罪,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