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喬母這一趟來也不為别的,隻因雲錦回去說了一嘴,這二人就急急趕來了。
一家人自聽說吳氏上門把喬明瑾家裡砸了一通,一家人都給氣得不輕,恨不得連夜就趕了來。
這是不把喬家人放在眼裡呐!
鄉下人家婆婆潑辣難纏的也有的是,隻是還沒見過這種的。不分清紅皂白上來就砸的。
藍氏尤其氣得不輕。
她隻恨自己當時心軟,讓喬父随意把喬明瑾嫁了出去。飯都沒吃,一天都沒理會喬父。
喬父也是兇悶氣堵。當時他也隻是覺得嶽仲堯對他施過援手,瞧着又是個老實本份能過日子的,哪裡想到還有如今這樣的事。
自古婆媳難處,成親之前,喬家也對嶽家對吳氏側面了解了一些。隻是喬父也并不把吳氏的種種做為放在心裡。隻是覺得女兒嫁的是姓嶽的小子,過日子也是跟姓嶽的小子過。倒也是沒想太多。
哪裡想到,這結親結的是兩姓之好,吳氏這一來,這哪裡還算是通家之好?說是前世的仇家都不為過。
一家人着實氣得不輕。一大清早喬父喬母就跟着雲錦過來了。
此時見着家裡還好,喬明瑾面上也不見什麼愁苦,仍跟往常一樣,倒也放下大半心來。
而另一廂,嶽仲堯得了迅也急忙趕了過來。
“爹,娘,你們來了。”
喬父面無表情,瞪着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嶽仲堯心中有愧,也不在意,隻垂頭站在那裡。仍是一副好好女婿的模樣。
喬母原本對嶽仲堯還是很喜歡的。年輕人一把子力氣,每次去喬家活兒總是搶着幹,地裡也沒少去。如今見了他,倒是添了幾分氣。
一個男人連自個的老娘都擺平不了,還能指望他什麼?讓她女兒受了這等委屈,光想想,就氣不順。
“仲堯啊,我們把女兒嫁給你,可不是讓她來受氣的。你當年求娶的時候說了什麼,可是忘了?我和她爹也沒指望她嫁給你能吃香吃辣,若是這樣,當初也不會選了你。我們也隻是希望她跟着你能過些平安順遂的日子,可你看看,現在,你家辦的這叫什麼事?”
喬母這一年來,因着喬明瑾在雲家村附近置了産,又托給娘家照管,家裡日子跟着好過了許多。日子閑了,跟在藍氏身邊也長了一些見識,說起話來也是順溜的很。
嶽仲堯聽完喬母的話連連作揖,忙不疊地保證以後定會護好瑾娘母女的。
喬父不發一言,面上仍是一臉嚴肅。
嶽仲堯瞧着心裡忐忑。對着嶽父嶽母隻恨不得指天對地發一通誓才罷休。
喬母素來是個和氣人,心腸又軟,見嶽仲堯有這樣的态度,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心裡雖氣,但他老娘的作為也不好全賴在他身上。
說了他幾句,也就端坐那裡了。她向來就不是多能言善道之人。
嶽仲堯也不敢坐下,隻埋頭站在那裡。恨不得喬父也像喬母一樣劈頭蓋臉地罵他一頓,也好過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的,讓他心裡直發慌,生怕喬父會說出一些什麼驚人之語。
琬兒被喬母抱在懷裡,靜靜地趴在喬母的兇前,不時打量一番廳堂裡的衆人,偶爾擡頭看看自己的外祖母或是偷偷望一眼自己那爹。手指來回繞着身上荷包的流蘇。
“爹……”嶽仲堯心生不安,讷讷開口。
喬父擡頭望向他。
盯着他好幾息,才道:“若是過不下去了,你倆就和離吧。雖然我們一家并不希望瑾娘和離,但是我們也絕不忍心讓她再受委屈。”
喬家支持和離的唯有藍氏一人而已。
喬父和喬母并不是很贊成。自來和離後的女子,日子過得如意順遂的并不多見。
哪家又沒個刁鑽的婆母難纏的妯娌呢?
就是沒有這些,家裡也總有這事那事。過日子磕磕碰碰總是難免。就是喬家,喬母也在藍氏下面戰戰兢兢過了好多年。
隻是這回嶽家做得太過份了些。
這分明是不把喬家放在眼裡了。
這樣肆意淩辱,日後若還生活在一起,還不知吳氏要如何揉搓自家女兒。這樣看不起親家,将來還如何做親,如何來往?
藍氏這次是氣急了,讓喬父過去辦兩人和離的事。喬父喬母雖然有着保留意見,但這二人曆來尊重孝順藍氏。
萬一将來和離了女兒日子過得不好,喬家再把女兒接回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再說女兒手中有産業,還怕挨餓不成?
嶽仲堯聽了喬父一席話心裡大駭。一向站在他這邊的嶽父此時竟然松口了。
嶽仲堯撲通一聲跪在喬父喬母面前,滿臉痛色:“爹,娘,請你們收回方才那話。小子知道這幾年瑾娘在我家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這次的事。小子無時不刻不記着爹娘把娘子許與小子的恩情,小子從沒想過要和瑾娘分開。這次小子已辭了公差,就是想回家來守着她們母女,好生過日子。我爹也說了,隻等小妹一出嫁,就給我們分家,往後我就帶着瑾娘出來過日子,再不讓她受委屈了。爹,娘,你們不要說那樣的話,小子聽了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