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仲堯聞言看向王掌櫃。
有些疑惑:“領事情做?領什麼事做?”
王掌櫃看着嶽仲堯,越發覺得眼前這人是最好的人選。
忙拉着嶽仲堯說道:“不瞞賢弟,我們東家的根基在府城永州,這個金鋪和後街上那個布鋪,及鄰近兩個市縣的鋪子都是要向永州拿貨的。為了不空手去,又會在青川及鄰近購得當地的特産運到永州販賣。這一來一往的,總要有人壓送。這次有一個護衛家中有喪,另一個崴了腳,此趟竟是缺了兩個人。”
頓了頓又道:“青川這邊一時半會也抽不出别的人選,為這專門去請镖局的人又不劃算。不知嶽賢弟願不願接這趟活,快的話隻需二十天一個來回,慢得話一個月也盡夠了。這一趟東家願出十兩的辛苦錢。這不,我正愁着找人呢。這真是天助,竟把嶽賢弟送到我面前!憑嶽賢弟的身手,一個人頂好幾個,還怕這趟差事不圓滿嗎?”
嶽仲堯看着王掌櫃在一旁越說越興奮,在椅子上一副坐不住的樣子,來回搓着手,目光灼灼地隻盯着他看。
嶽仲堯心裡動了動。
這裡往永州并不遠,快馬也就幾天功夫。押着貨,來回二十天也算正常。再慢一些,路上要耽擱一兩天,或是等永州備貨再運回,一個月也差不多。
一來一回,一個月掙十兩銀子。比他當捕頭三兩銀的月俸還多。
隻也沒急着表态。
王掌櫃着急地看着他,生怕他拒絕。正想着要不要再提一提工錢。就聽嶽仲堯說道:“這事容我想一想,我得回去跟我娘子問一聲。”
王掌櫃忙道:“應該的,應該的。不過嶽賢弟可别讓我等太久,畢竟咱這做生意的,晚一天就耽誤一天的生計,這貨也早備妥當了,就等着找人押送了。”
嶽仲堯想了想,便說道:“明天我妹子未來的夫家會過來送聘禮請期,我還要在家忙一天。若是我想好了,大後天一早我就到王掌櫃這裡來,若我沒來,王掌櫃就另請他人吧。”
王掌櫃連連點着頭:“好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兩個人又就着這個事細說了幾句,談妥後,嶽仲堯便拿起托盤上那根纏枝蓮花金钗,又從貼身的荷包裡掏了三兩銀出來遞給王掌櫃。
那王掌櫃了了半樁心事,心情大好,抓過托盤裡那個戒指和那對耳铛塞到嶽仲堯手裡。
“嶽賢弟若不嫌棄就拿去。”
“這……這我不能拿。”嶽仲堯推拒着。
那王掌櫃并不把這麼兩件小東西放在眼裡,便一個勁地把東西推向他。
嶽仲堯無奈,隻好又把荷包裡的碎銀子全倒了出來:“我這裡就剩二兩了。王掌櫃若不嫌棄就拿着。”
那王掌櫃的還想推拒,可瞧着嶽仲堯一副油鹽不進不願占人便宜的樣子,似乎他要不收下這二兩銀子,那嶽仲堯就要把東西放下了。
隻好搖着頭把那二兩銀子收了下來。
又揚聲叫小夥計把幾碟點心包來,送給嶽仲堯帶回去給孩子吃。
嶽仲堯卻不過,隻好接了下來。
王掌櫃幫他拎着幾包點心,親親熱熱地把他送到門口。
兩人正在門口話别的時候,由南向北馳來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王掌櫃拉着嶽仲堯往旁邊避讓了幾步。
兩人隻看到那馬車上很快就下來一個穿戴齊整的婆子,接着又下來一個模樣俏麗的小丫頭。
那婆子探身從車底下抽了一張小闆凳出來,而那小丫頭一手掀着車簾子,一手和婆子一起從車上扶了一個富貴逼人的年輕婦人下來。
嶽仲堯看着扶着丫頭婆子下來的美麗婦人,眼睛眨了眨。
那王掌櫃見了來人,忙上前迎了兩步,笑道:“呀,竟是柳太太!怪道我這左眼從天不亮就跳個不停,願來是柳太太要來。”
來人正是讓鄭知縣家小兒子收了做外室的柳媚娘。
那柳媚娘本來就有幾分顔色,又精細養了這大半年,更添了幾分顔色出來。
再加上這通身的打扮,绫羅綢緞加身,玉環香包壓裙,淡掃峨眉,芙蓉面,嶽仲堯定定的看了一會,才認出人來。
柳媚娘倒沒看到嶽仲堯。
被婆子扶着剛站穩,就聽得王掌櫃這一番話,忙拿帕子掩着嘴笑道:“王掌櫃真會說話。看來我今天不多買幾件,王掌櫃定是不放我離開了。”
那王掌櫃也笑着說道:“柳太太可來得巧了,這剛從京裡送來一批時興樣子,匠師們剛剛做好,還未上架呢,這竟像是專門給柳太太打的了。”
說完轉向嶽仲堯,道:“嶽賢弟,我這就不招待你了,大後天我等你的信啊,定要來的啊。”
嶽仲堯朝王掌櫃點了點頭,正待轉身離開。
那柳媚娘也看到了他,忙喚道:“嶽大哥!”
王掌櫃愣了愣,這二人認識?
也是,嶽捕頭在縣衙裡呆過,眼前這人的主子爺又是那知縣家公子,可不就認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