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河在旁幫腔:“夏淺語不孝,連親生母親都不認,簡直是喪心病狂!”
夏淺語不緊慢地道:“我的母親早就在夏府抄家的時候撞死了,不知是誰在這裡假冒我母親?”
她帶着一身冷意走了過來,她看到夏長河和陳氏的樣子愣了一下,她雖然來之前就聽碧心說兩人有些落魄,但是她真沒有想到,他們竟會落魄至此。
夏長河和陳氏都一臉菜色,身上的衣裳又髒又破,之前滿頭金飾的陳氏此時頭上看不到一件金飾,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狼狽。
陳氏怒道:“你這逆女,我明明還活得好好的,你竟敢咒我死?”
夏淺語淡淡一笑道:“夫人的确長得和我母親很是相似,但是若夫人是我母親的話,當日為何不随碧心等人到這裡來,而是跟着這個男人厮混?”
陳氏被她這麼一問不由得脹紅了臉,就算她和夏長河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這種話由夏淺語問出來她還是覺得有些難堪。
她畢竟是夏淺語的親生母親,當時夏淺語落難,她心裡終究有些怕了,她也沒有蠢到家,還是知道夏淺語若是真出了事,夏府就真的完了。
在她聽到夏淺語沒事之後她就匆匆去找夏長河,她原本覺得她這一次能和夏長河在一起了,心裡還有些高興。
隻是她一向是個被人寵着的,在夏府的時候,她是真正的養尊處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人,身邊光是伺侯的丫環婆子就有十餘個。
而此時的夏長河不但一無所有,還身受重傷,她把她的珠钗首飾全拿去當了給他治病。
兩人過着相依為命的日子,一開始夏長河還挺感動,覺得鄭氏都将他抛棄了,而陳氏還對他不離不棄,兩人很是恩愛了一段日子。
然後他們很快就被生活逼得矛盾重重,陳氏是要人哄要人伺侯的,而現在可沒有人再來伺侯她。
她飯不會做,衣服也洗不幹淨,屋子裡整日都亂糟糟的。
夏長河自然就嫌她笨,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還天天在那裡指責她。
陳氏原本就覺得委屈,再加上她原本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自然就和夏長河暴發了争吵,她一怒之下就要離開。
夏長河這才知道怕了,于是隻能壓着脾氣哄着她。
因為夏長河的心裡是非常清楚的,現在兩人手邊都沒有銀子,這日子必定會過得極為艱難,而他也聽說景淵給夏淺語買了個大宅子。
他知道景淵的身份擺在那裡,夏淺語那邊的日子自然不會苦,而他天天和陳氏為了那些柴米油鹽的事情争論不休,他也是個享福的命,哪裡能得了這樣的苦電子?
他也知道他之前把夏淺語得罪的很深,他要去找夏淺語十之八九會被打出來,可是陳氏就不一樣了,她畢竟是夏淺語的親生母親,夏淺語終究要看一下陳氏的面子。
他的算盤打得極好,隻要陳氏回到夏淺語的身邊,陳氏必定是不會短了銀子的,隻要陳氏有銀子,那麼他也就會有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