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動蕩,駐軍不知所蹤。
流民之患突然出現!
這一切湊在一起,未免太巧!
以往還有消息,有流民套竄入京,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铮眸光閃爍,心緒急轉,分析着如今的情況。
很快,逐漸有着一個想法,在他心中成形!
當即看向林俊義,目光凝重之極,沉聲吩咐。
“立即派人,火速趕往皇城,将這些消息告知右相和安國公。”
“讓他們務必做好萬全準備。”
“唐極父子,可能要謀反了!”
話音落下,秦奮等人頓時渾身僵住,額頭冷汗直冒。
謀反!
唐極那老東西,膽大包天!
林俊義重重點頭,事态嚴重,超乎想象。
連忙轉身下令,調派人手。
趙铮雙手緊攥成拳,眼中寒芒不斷閃爍着。
這封王大典,怕是早就被唐極那老東西盯上了。
但他們又是憑何為倚仗?
鬧出這北境流民之患,又布局至今。
這一切,都無不證實着,唐極父子早就在醞釀一場足以席卷整個大盛的風暴!
山雨欲來風滿樓。
可如今情況,卻仍舊尚不明朗。
撲朔迷離!
看來,他得趕緊安定下蒼甯縣,趕回京城!
“報!”
突然,遠處一道急呼聲傳來。
一騎兵士匆匆趕至,急忙向趙铮彙報。
“殿下,蒼甯縣外,正有一大批外來流民趕至!”
“至少上千餘人!”
上千餘外來流民?
洪秋樹和秦奮臉色再度驟變,心頭驚顫。
怎麼這種時候,還有流民逃竄進蒼甯縣?
蒼甯縣的百姓與流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
卻又變故突生!
多出這上千餘流民,那便要多出上千張吃飯的嘴!
以如今的情況,怕是又要舉步維艱了!
趙铮眉頭緊鎖,臉色沉郁。
上千流民突然湧入,是否又與柳琮玉那些人有關?
稍作思索,他當即喝令。
“林俊義,召集些兵士,随我先行去看看!”
說着,他已然飛速動身,向外趕去。
洪秋樹和秦奮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又看了眼趙铮離去的身影,卻并未跟去。
這上千流民突然來襲,他們也得早做些準備了。
至少,眼下的情況必須得穩住!
兩人也立即動身,各自奔赴礦場與縣城坐鎮!
……
蒼甯縣外。
十餘名把守在此地的護衛親軍身形挺立。
緊盯着面前人頭攢動的人群,如臨大敵。
上千名流民聚集在護衛親軍面前,步履蹒跚,紛紛向着面前的護衛親軍苦苦哀求。
“幾位大人,你們就行行好,放我們過去吧!”
“我們從北境一路逃亡過來,實在活不下去了。”
“若再沒有地方吃上點東西,我們就隻能等死了!”
“求求你們了,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流民中,有人早已跪伏下來,向着面前的護衛親軍不住磕頭。
他們皆滿身灰塵,看起來面黃肌瘦。
涕泗橫流,滿臉絕望。
仿佛經曆了不知多少奔波辛勞,随時可能死去。
一名渾身披着破舊麻袍的老者跪伏着身子,爬到前方。
老臉上滿是哀求神色。
“幾位大人,我們在外面聽說了,這蒼甯縣裡有一位皇子殿下。”
“那位皇子殿下大慈大悲,肯定能救我們。”
“還望大人發發善心,向那位皇子殿下通報一聲。”
“我們哪怕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們的!”
聽着這老者的話,幾名護衛親軍相互遞了個眼色。
随即其中一人走出,向着四周流民揮了揮手。
“你們且稍安勿躁!”
“我們已經去通報大皇子殿下了!”
“待殿下過來,如何處置你們,聽殿下安排便是!”
眼前這上千流民,還算安分。
隻十餘名護衛親軍在此把守,這些人便沒有擅自闖進蒼甯縣境内。
聽到此,那麻袍老者似乎終于是松了口氣。
與四周一衆流民相互對視一眼,又連忙向護衛親軍磕頭。
“多謝大人!”
“那位大皇子殿下,應當會慈悲為懷,拯救我們吧?”
“如若不然,我們恐怕隻能死在這蒼甯縣外了!”
流民叩謝過後,又各自議論起來,臉上充滿擔憂。
護衛親軍們掃了眼這些流民,臉上皆流露出一抹憐憫。
終于,一陣馬蹄聲傳來。
護衛親軍連忙循聲望去,看到遠處趕來的身影,皆是松了口氣。
殿下終于趕過來了!
遠處,趙铮正帶着兩百餘名護衛親軍,迅速趕至。
見此一幕,那麻袍老者又與身邊的流民相互對視一眼。
随即連忙爬上前去,向着趙铮跪拜行禮。
“求大皇子殿下,救救我們!”
“我們已經活不下去了,隻能一路逃亡至此。”
“現在更連走都走不動了。”
“若殿下不收留,那我們就隻能死在這裡了!”
上千流民皆向着趙铮跪拜,滿是哀求意味。
對面,趙铮坐在馬匹上,眺望而去。
眉頭微微皺起。
眼前這些流民,的确有上千餘人。
皆衣衫破敗,灰塵滿面。
仔細看去,比起以往尚未經治理的蒼甯縣流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林俊義更是緊皺起眉頭,這麼多流民突然趕至。
若是殿下接納了他們,隻怕蒼甯縣這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情況,又會發生變故!
趙铮深吸口氣,仔細看了眼四周,似是注意到什麼。
緊皺着眉頭詢問。
“你們究竟從何而來?”
“為何你們之中極少見婦人和孩童?”
比起往日所見的流民,眼前這上千餘流民之中,竟隻有十來名婦人和孩童!
這分明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