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季明嫣洗完澡後,沒有照常鑽進被窩,或者讓江霆給自己按摩。
她拿起了剪刀。
江霆挑眉,“乖乖,你要做什麼?”
季明嫣:“我要做一件大事。”
她拿出自己格外寶貴的相冊,把裡面的照片全部摘下來,凡是合照就要剪掉謝清音。
那個女人,她不配跟爸爸站在一起!
季明嫣隻要一想起爸爸為了這樣的女人死了,她就渾身像火燒一樣難受委屈。
不值得。
不值得。
人隻有永遠愛自己,才不會被傷害。
江霆看到她情緒越來越激動,喊了她兩聲也沒搭理,他意識到不好,奪走了她手裡的剪刀。
季明嫣從夢魇中回過神來,發現江霆的手掌被剪刀劃出了皿絲。
她立馬捧着看了看,“傷口不深,我去拿醫藥箱給你包紮。”
江霆坐在床邊沒動,任由她擺弄自己。
“對不起阿霆。”
“是我自己要搶剪刀,不怪你。”
季明嫣捂了捂臉,沮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跟做夢一樣…我剪照片有什麼用,爸爸又回不來了,或許,或許當初我應該勸爸爸跟沈芳甯好好過,爸爸也就不會死……”
江霆心疼地摟住小孕妻,“乖乖,你想的太多了。最近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我知道你的壓力很大,你有什麼想法就跟我說,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如果殺了謝清音能夠讓她開心,江霆會這樣做。
季明嫣搖頭眼眶發紅,“我沒有什麼想法,我隻是覺得自己在做夢,睡一覺就好了,睡醒就好了。”
江霆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他輕輕拍着小孕妻的背哄她入睡,一直開着燈不敢關,因為她會害怕。
半個小時後,江霆輕聲喊道:“寶寶?”
季明嫣沒有回應,已經睡着了。
江霆披着外套走出了卧室,眼神陰鸷可怖。
他坐在客廳,修長冷白的手指夾着煙,沒有點。
聞叔起夜,聽到客廳有動靜連忙出來看。
“家主,您怎麼沒在屋裡睡覺,您出來抽煙?”
“聞叔,她可能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夫人怎麼了?!”
“親爸自殺了,親媽死而複生要她的命,這一連串的打擊她受不了,而且她懷着孕,孕激素會把所有悲傷的情緒擴大。”
“夫人太可憐了,你說謝清音真是,哪有這樣的母親。”聞叔歎了口氣,“夫人今年才22歲,這樣的小姑娘還在父母身邊撒嬌呢,老師父母批評一句都要哭天抹淚,夫人卻已經起起伏伏經曆了這麼多變故。”
江霆碾碎了手裡的煙,阖上要入魔的雙眼,真想把不屬于人間的惡鬼打回十八層地獄!
“如果謝清音死了……”
“家主三思,殺人有損陰德,夫人還懷着孕,您不能犯殺孽。我瞧着謝清音落不了好,目前還是照顧好夫人重要。”
“放心,不利于她的事,我不會做。”
江霆回到卧室後,發現季明嫣出了很多汗,他拿着毛巾細細給她擦着身上的汗,一定是做了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