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人怎麼能壞到這個地步呢!柱子到底小,不會辯是非,他隻是想要娘罷了,蔣翠蘭卻利用完他就傷害他!柱子怎麼也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秦慕修不予置評,隻道,“先把他的傷口處置一下吧。”
傷口該抹藥的抹藥,該包紮的包紮,又給他換了一身幹淨衣裳,柱子的臉上才泛出一點皿色來。
趙錦兒熬了一鍋小米粥,盛一碗過來,準備喂他。
秦慕修卻攔住,“喊他自己起來吃。”
犯了這麼大的錯,該受到懲罰。
而不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
趙錦兒明白秦慕修的意思,心裡是贊許的,但還是心疼弟弟。
小聲乞求道,“相公,我知道你生柱子氣,但他現在傷成這個樣子......要不,等他好點兒,你再罰他?”
秦慕修冷着臉沒答應。
趙錦兒就放棄了,輕輕搖了搖柱子,“柱子,柱子,起來喝點粥再睡。”
柱子其實早醒了。
但他哪好意思睜眼。
現在趙錦兒搖他,他還是裝睡。
秦慕修冷聲道,“男子漢大丈夫,知錯就要改,裝睡算什麼本事!”
柱子隻要睜開眼,甕聲甕氣道,“我不餓。”
他其實餓死了,但沒臉喝粥。
“把粥喝了,然後來書房。”秦慕修擲地有聲。
柱子不敢違拗,老老實實端起碗,把粥喝完,顫巍巍下炕,一瘸一拐朝書房走去。
一旁的木易幸災樂禍道,“活該。”
趙錦兒白他一眼,“落井下石可不是什麼好品質。”
木易撇撇嘴,不敢說話。
書房裡,秦慕修并沒有責罰半句,隻是把佟小蓮流産的事告訴了柱子。
柱子先是震驚,随後痛哭流涕。
“嗚嗚嗚,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相信那個女人的鬼話的!”
秦慕修冷聲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嗚嗚嗚,我該怎麼做?”
“你爹和你小娘,還不知道你幹的事兒,你現在也别去給他們添堵了,老實在這待着,等你小娘身子養好再說。”
想到自己親手害死了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柱子悔恨得咬破了嘴唇。
“我怎麼這麼蠢,我怎麼這麼蠢!”
等他慢慢平複下來,秦慕修才開始盤問,“你為什麼給你娘偷那些醫書?”
柱子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這下倒是秦慕修吃驚了:蔣翠蘭,竟然攀上了黃家?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個中緣由。
那黃家,雖被蒲蘭彬削去了行醫資格,但家底不薄,對蔣翠蘭來說,依舊算是“大戶人家”。
而黃家,則是看上了蔣翠蘭與趙家的關系,能利用她偷書。
兩邊一拍即合,就有了現在的事。
“柱子,你也不小了,應當知道那些醫書,對你姐有多重要吧?”
柱子包着眼淚點頭,“知道。我錯了!”
“想不想戴罪立功,把那些書重新拿回來?”
柱子猛地擡頭,“怎麼拿?隻要有法子,我怎麼也要拿回來!”
秦慕修靠近他,低聲跟他說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