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愣住，眨眨眼。
秦斯越也愣住。
他抱歉地看蘇楠一眼：“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疏忽。早就該給你和孩子們一個名分，卻耽誤到現在……”
“沒事，之前發生這麼多事，這件事不必急在一時。”蘇楠笑笑，給他個安撫的眼神，溫聲道：“當務之急，還是你的身體比較重要。”
他們同生共死，隻要心中裝着彼此，有沒有那張紙，其實蘇楠真的沒所謂。
“不。”秦斯越搖頭，堅定道：“這件事很重要，我已經虧欠你和孩子們太多，如果我連這點都做不到，實在不配為人夫、為人父。”
樂樂眨眨眼，搶先道：“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笑笑拽着秦斯越衣袖，萌萌道：“爹地，什麼是名分？有了名分别的小朋友就不會再笑話我了嗎？”
“咳咳。”子幸輕咳兩聲，打斷弟弟妹妹的起哄：“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沒有跟媽咪求婚吧？戒指準備了嗎？婚紗禮服準備了嗎？”
雖然他也很想要名正言順的爹地，但作為家裡的男子漢，他不能讓媽咪受到一點委屈。
别人結婚有的，媽咪也要有，而且要更好！
秦斯越看着小大人一樣的大兒子，啞然失笑。
放心，所有一切他都會準備，而且一定會是最好的！
可還沒等他開口，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傭人正好在門邊，順手打開門。
陸文昊探頭探腦地擠進來：“越哥、嫂子、叔叔阿姨、小寶貝們，早上好呀！”
他臉上挂着痞笑，熟門熟路地走進餐廳，将一個牛皮紙信封遞到二老面前：“越哥的驗皿報告，剛出來，我正好給你們送過來，順便蹭個飯。”
蘇清華接過，看到上面未拆封的封條，欣慰地勾了勾唇：“好孩子，謝謝你！”
雖然這不是什麼機密，但卻能從細節處見人品。
小秦這個孩子不錯，身邊的朋友也不錯。
“叔叔客氣，都是應該的。”
傭人送上碗筷，陸文昊不客氣地坐下來。
蘇清華拆開密封條，從裡面拿出化驗報告，王茜立刻靠了過去。
蘇楠手上還握着筷子，眼神卻已經完全落在二老身上。
蘇清華和王茜一項項看過檢查結果，神色不約而同凝重起來。
“爸、媽，沒關系，有什麼你們直說。”蘇楠道。
蘇清華呼出口氣：“結果比我們的預期要差。雖然沒有擴散，但也沒有清除。”
蘇楠的心重重沉下。
三個小家夥和陸文昊面前的早餐也瞬間不香了。
秦斯越環視衆人，不所謂地笑笑：“你們不用這樣，沒有擴散也是好消息啊！而且回來之後，我整個人特别放松，心情好身體也會跟着好起來的。大不了以後少動，不就行了嗎？”
當然不行！
人生漫漫，他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一起做，還有很多願望沒有一起實現……
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難道要永遠困于輪椅之上，方寸之間嗎？
蘇楠攥着筷子的手，指骨泛白：“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現在不過才試了兩種解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她求助地看向二老：“爸、媽，你們說是不是？”
蘇清華和王茜對視一眼，怅然地歎了口氣。
王茜握住蘇楠的手，安撫地拍了拍。
蘇清華道：“事到如今，我們也不瞞你們了。其實早在你們還沒回來的時候，丞彬就已經把小秦所中的毒和皿液樣本發給我們了。否則你們才回來兩天，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有解藥嘗試？
“之所以這兩種解藥的效果遠低于預期，是因為裡面缺少了兩味非常罕見的藥材。雖然我們用了别的同類型藥材替代，但事實證明，效果實在是差太多了。有一定效果，但隻能抑制，無法痊愈。如果長期服用的話，可能還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畢竟這是全新研發的新藥，而且隻針對秦斯越身上的毒，臨床活體實驗的樣本隻有他自己。
陸文昊皺眉：“那根據你們的經驗，這個藥可能對越哥身體造成什麼樣的損傷呢？”
他想說，如果不是太嚴重的話，那也可以搏一搏。
蘇清華看懂他的眼神，無奈道：“輕着失眠脫發，暴躁易怒。嚴重的話可能會影響腸胃，甚至造成自身免疫力低下，最後身體會越來越差，直到再也壓制不住體内毒性。”
“那不是溫水煮青蛙，橫豎一個死？”陸文昊說完，急忙伸手捂嘴。
該死！
當着三個小家夥的面，他怎麼能把這話直接說出來。
笑笑睜大眼睛，反應過來陸文昊說了什麼，立刻“哇”地哭出聲：“不要爹地死，笑笑不要爹地死！爺爺奶奶，求求你們救救爹地！笑笑還沒有參加爹地媽咪的婚禮，還沒有看到他們給笑笑生弟弟妹妹，笑笑還沒有長大……”
小家夥撲倒二老懷裡，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子幸和樂樂見狀，也放下碗筷，站到二老身邊，紅着眼圈，巴巴地看着二老。
看着三個小家夥的樣子，衆人心疼不宜。
王茜抱着笑笑，摸摸子幸又摸摸樂樂：“乖乖，别哭，爺爺奶奶答應過你們，一定會就你們爹地的。”
“是啊是啊！”蘇清華點頭道：“你們哭得爺爺奶奶心都碎了，就沒辦法專心研制藥品了。放心，隻要找到那兩味藥，你們的爹地保證沒事。”
“太好了！”得了準話，笑笑破涕為笑：“爺爺、奶奶，你們是最厲害的，笑笑相信你們！”
她擦了擦臉，“吧唧”在二老臉上各親了一口，乖乖回到爹地身邊：“爹地，你放心，爺爺奶奶一定會找到藥治好你的。”
“恩。”秦斯越鄭重點頭，溫柔地給小家夥擦幹眼淚。
一扭頭，他狠狠剜陸文昊一眼。
要不是這個話痨，三個小家夥怎麼會哭？！
感覺到一道寒氣襲來，陸文昊飛快扒拉兩口飯，扔下筷子：“寶貝們，上學要遲到了，叔叔送你們啊！”
不等三個小家夥回答，他就飛快抱過笑笑：“走了寶貝兒，叔叔帶你飛飛。”
他将笑笑舉起來，笑笑立刻“咯咯”笑出聲。
子幸和樂樂見狀，飛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