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棟歎口氣,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自嘲一笑:“老梁,說句實在話,這次的事要真是小瀾做的,我反而覺得高興。因為這些年我欠她的,終于能一次還清了。”
梁祖生皺眉,看着他躺平任宰的模樣,心裡越發煩躁:“行,你有理,那我們就各掃門前雪!隻當今天我們沒有見過!”
喬國棟放下酒杯,一臉無所謂:“好,那我們就各自保重了。”
話落,喬國棟擡步就往門口走。
陸文昊趕緊起身跟上。
臨出門,他回頭笑嘻嘻地對梁祖生道:“梁總,有什麼需要可以随時找我哦!像我這樣的二世祖,别的不多就是有錢有閑。如果覺得維持不下去,一定要及時止損,千萬别跟喬總一樣一睜眼一閉眼,那少的可不止一成兩成哦!猶猶豫豫拖到最後,可能就不值錢了呐!”
梁祖生眸光陰沉,臉上卻維持着笑意:“年輕人,大膽是好事,但做人别太猖狂。”
“老夫聊發少年狂,此時不狂何時狂?”陸文昊扶着門,笑得意味深長:“不趁着年輕的時候多種點苦果,老了哪有果子摘啊?
話落,他大笑着關門離開。
梁祖生看着合上的房門,狠狠蹙了蹙眉。
他知道了什麼?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但是什麼呢?
“笃笃……”
沒等梁祖生相處個所以然,包廂的門被助理老姜敲開。
“什麼事?”梁祖生沉着臉,語氣不悅。
老姜戰戰兢兢地将平闆遞到他面前:“梁總,我們的股價又跌了……特别是那支創業闆上市的概念股,幅度超過百分之二十,股東們已經在公司鬧開了……”
“一睜眼一閉眼,那少的可不止一成兩成哦……”
陸文昊的話如魔音灌耳,梁祖生“嘭”地将平闆砸在桌上:“滾,都給我滾!”
“是是。”
老姜吓得瑟瑟發抖,撿起平闆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
房門再次關上,梁祖生跌坐進沙發裡。
片刻,他唇角勾起一抹陰笑,拿起手機,撥通了凱西的電話。
……
幾日後,雲城。
清晨,蘇楠跟秦斯越一起将三個小家夥送到學校。
車一停穩,樂樂就撒歡地沖了下去:“爹地媽咪再見!”
“小哥,第一是我的!”
笑笑大喊,飛快在爹地媽咪臉頰上香了一口,跳下車追了過去。
子幸背上背着自己的書包,手裡拎着弟弟妹妹的書包,有條不紊地下車:“爹地媽咪放心,我會看好他們,再見!”
笑笑和樂樂沖到學校門口,等到要進閘的時候,兩人又同時停了下來。
等子幸到了,三個人才一起排排進去。
蘇楠看着三個小家夥的背影,唇角含笑:“别看樂樂和笑笑整天杠,其實他們三個很團結。”
“當然,也不看看都是誰的種!”秦斯越一臉驕傲。
“呸!”蘇楠輕唾一口:“不要臉!”
“又不結婚娶媳婦了,臉要不要有什麼所謂?”
秦斯越不以為意地反問,同時啟動車子。
車子駛出校區街道,蘇楠還不舍地回頭看了眼:“真想二十四小時陪着他們。”
秦斯越單手轉過她的下巴:“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太過溺愛,隻會影響他們成長的速度。”
蘇楠輕笑,拍開他的手:“不知道是誰天天惦記着陪孩子們玩遊戲,一道數學題給笑笑講八百遍都不嫌煩。”
想起笑笑那學習上令人着急的智商,秦斯越也忍不住笑起來。
輕快的音樂在車廂内流淌。
見氣氛不錯,秦斯越開口道:“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喬家出事後,我讓文昊過去收拾殘局,喬國棟很痛快就同意把騰飛轉給我們了。“
蘇楠微怔了下,旋即玩笑道:“這很好啊!聽說當年他本來就要把騰飛送給你做陪嫁,現在也算殊途同歸了。”
“我不稀罕,再多一百個騰飛我也看不上。”秦斯越單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握着她的手:“如果不是跟你師哥有合作,如果不是為了早日完成國内科技市場的壯大和統一,我是絕對不會再跟他有接觸。現在能花比市值少三分之二的錢拿到,也算是給國家省錢了。”
蘇楠回握住他的手:“我知道,為了這個項目,你和師哥付出了太多心皿和時間。你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将wov從國外轉戰到國内,為的不就是這一天?
“作為你的妻子,作為一個z國人,有這樣的機會,我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除了你、孩子們和家人不能上交給國家,其他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必要時候,他們也是國家和民族的一部分!
“叮鈴鈴……”
秦斯越動容,剛要開口,蘇楠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是羅承風的号碼,蘇楠立刻接起。
沒等她開口,那邊就傳來羅承風略顯焦急的聲音:“楠楠,你在哪?是跟你母親在一起嗎?”
蘇楠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母親”是賀明瀾。
她眉頭微蹙,詫異道:“沒有啊,您怎麼會這麼問?”
“剛才有個女孩從别墅外走過,小瀾說是你就追了出去。我看到小瀾跟那個人站在車邊說話,就回屋給她取了件外套。可等我再出去的時候,小瀾和那個女孩還有車都不見了。”
羅承風聲音微頓,繼續道:“我開始也覺得那個女孩是你,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是你,怎麼會過門不入?而且說句實話,以你跟你母親現在的關系,我想還是她主動找你的概率更大。”
蘇楠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好像鬼影一般,總是不經意出現在她周圍那個酷似自己的女孩,心裡頓時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您看清車牌了嗎?有什麼具體的信息或者線索嗎?”
羅承風飛快回憶了下,說了具體時間:“至于車牌……”
他話沒說完,蘇楠就聽到那邊傳來賀明瀾助理嶽惠的聲音:“先生,我們看過别墅周圍的所有監控,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完全遮擋住了車牌,隻能确定是一輛19款的黑色a6,尾部右側有被輕微剮蹭過的痕迹。”
“我們嘗試撥打太太的電話,還是一直處于關機的狀态,無法定位她現在的具體位置。”
蘇楠的心沉下,但還是穩住情況寬慰道:“羅先生,您先别着急,好好想想還有什麼線索,我這邊跟您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