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單人病房。
“讓我出去!我要出去!”金宇軒站在床邊,雙目圓瞪:“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陸文昊擋在他身前,好脾氣地賠着笑:“越哥,你這話說的,我可都是為你好。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亂動亂走,必須卧床靜養。你要是實在無聊,我讓他們給你搬個投影來,你看看電影,聽聽音樂?”
“我不要!我隻要出去!”金宇軒咬牙切齒:“治療就算了,你們還沒收我的手機電腦,這都幾天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是犯人,我有人身自由!”
你馬上就是了!
陸文昊腹诽着,面上委屈道:“這些也是醫囑啊!你得的可是腦癌,要避免用腦,而且手機電腦都有輻射。對于我們正常人可能沒什麼,但你現在是病人。越哥,你要對自己有個清醒的認識。”
“我認識你妹!”
金宇軒梗着脖子,雙拳緊握,下一秒就要對陸文昊動手。
吧嗒――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蘇楠看着兩人的樣子,好奇的明知故問。
金宇軒整個人僵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臉頰蒼白。
魔頭,女魔頭回來了!
陸文昊也是一愣。
他知道他們回來了,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到醫院來了。
蘇楠好笑地看着兩人,緩步靠近:“幹什麼?我就出個差,你們就不認識了?”
金宇軒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下意識抱住腦袋:“别過來,别過來,你别過來!”
他還記得,他上一次把蘇楠賣給蔣丞彬,蘇楠給他那一頓暴打!
他直到現在有的地方還隐隐作痛,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魔鬼!
陸文昊見狀,差點笑出聲。
要不說還是嫂子厲害呢!
不愧是能跟越哥比肩的女人,這卓越氣場和戰鬥力,簡直逆天啊!
他索性抱臂退到一邊,嫂子的主場,他負責看熱鬧就好。
蘇楠看着金宇軒的樣子,不屑地嗤笑一聲:“不想跟我說啊?行,那就換個人來跟你說。”
不等金宇軒開口,她就轉頭對門外道:“你們可以進來了。”
陸文昊詫異:還有人?
金宇軒疑惑:今天這魔頭轉了性,這麼好說話?
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三個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中年男人面色威嚴,直接走到金宇軒面前:“你是不是金宇軒?”
金宇軒怔住,下意識點頭。
點到一半又想起什麼,飛快搖頭:“不不,我不是。”
男人神色未變,朝着左右兩人使了個眼色。
兩人立刻打開手裡的東西。
男人道:“這是我們的證件。這是逮捕令。金宇軒先生,你涉嫌參與一宗跨過綁架及詐騙,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不不,你們認錯人,我不是金宇軒,我是秦斯越,我是秦斯越!”
金宇軒瑟縮着,拼命後退,焦急地看向陸文昊:“你幫我解釋,你跟他們解釋啊,我是秦斯越!”
陸文昊嘿嘿一笑,退到一邊:“我膽子小,害怕!你厲害,你上。”
這段時間,他可沒少挨這個冒牌貨的罵。
現在,正好!
金宇軒沒辦法,隻能求助地看向蘇楠:“檸檸、老婆,你跟他們說,我是你老公,我們有三個孩子……”
“不管你是誰,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警察來了,你都要配合調查。”蘇楠平靜地打斷他,神情嚴肅:“如果你真的是阿越,這個時候,你更應該站出來證明自己,而不是害怕。”
她鼓勵地拍拍他的肩,笑得意味深長:“你要相信國家,相信法律,相信公平正義。”
“不!”
金宇軒如同被蜜蜂蟄了一下,驚恐地尖叫、瑟縮,目光警惕地從衆人臉上掃過:“不對,你們這樣不對!”
他的視線定格在蘇楠似笑非笑地臉上,突然反應過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你們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耍我!”
沒有什麼魔頭,也沒有什麼轉性,她一直就是她!
隻因為從一開始,她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才會有那些折磨和戲弄。
金宇軒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經受的非人折磨,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騙子,全都是騙子!
這裡站着的每一個人,都是比他更厲害的騙子!
看到警察拿出手铐,他立刻轉身朝着窗口沖去,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要逃!
他必須離開這裡!
警察早有準備,幾乎是在金宇軒轉身的同時,就一個飛撲将他按在了地上。
金宇軒摔了個狗吃屎,感覺全身骨頭都在疼:“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沒罪。”
警察沒理他,沉着臉将他從地上提起來,直接戴上手铐。
蘇楠提醒道:“如果你真的沒做過殺人放火的壞事,那就好好配合警方調查,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說不定還能保住小命。否則,就算你跟阿越張了張一模一樣的臉,也無濟于事。”
到底是秦家的皿脈,她希望他能把握機會,好好做個人。
金宇軒去不領情,扭頭狠狠剜她一眼:“騙子,你這個騙子!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誰娶了你,那都是倒了八輩子的皿黴……唔唔……”
他話沒說完,陸文昊就抓起旁邊挂着的擦腳帕塞進了他嘴裡。
“有什麼話,還是留着去警局跟警察慢慢交代吧!”陸文昊說完,嫌棄地擦了擦手。
忍了這麼久,他的任務終于結束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朝蘇楠和陸文昊點點頭,立刻帶着金宇軒離開。
出門之前,他們細心地給他戴上了頭套,免得那張臉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陸文昊不放心:“嫂子,我還是跟去看看,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好,辛苦你。”
蘇楠點頭,剛目送一行人轉過走廊,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人聲音。
“楠楠?”
蘇楠回頭,眼神微怔:“阿姨,你怎麼在這裡?”
叫她的,正是白思卉。
白思卉穿着優雅的套裝,挽着新款手袋,溫和道:“最近阿蘭早出晚歸的上班,說要把落下的工作都補上,我擔心她身體吃不消,過來找主治醫生問問。”
說話間,她目光看向金宇軒一行離開的方向:“剛才那些人是誰?他們帶走的人是阿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