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蘇楠笑着挽上她的胳膊:“那些可是警察,怎麼會跟阿越扯上關系?”
白思卉皺眉:“可我看那身形,好像就是阿越啊!”
“可能有點相似吧!”蘇楠寬慰道:“放心,阿越在家休息呢!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雲苑看看他。”
回來已經好幾天,阿越心裡肯定也是想跟親媽見見面的。
白思卉眸光一喜,但立刻又想到什麼,擔憂道:“阿越醒了以後脾氣變得那麼怪,看到我他會不會不高興啊?”
“不會的。經過我爸媽這段時間的治療,他情緒已經穩定很多了。”
秦斯越被綁架出國的事,畢竟涉及到國防機密,蘇楠能敷衍就盡量敷衍。
金宇軒之前那個漏洞百出的狂躁症,就是最好的借口。
“那就好,那就好!”
白思卉立刻高興起來,拉着蘇楠的手一陣噓寒問暖。
都說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雖然之前她也這麼想,但現在看來,隻要能讓兒子好,她這個當媽的怎麼都行。
何況,蘇楠處事大氣,聰明體貼,可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好兒媳婦。
白思卉越想越滿意。
不行,待會兒見了面,得提醒兒子趕快将蘇楠娶回家,免得夜長夢多。
……
雲苑,二樓露台。
夕陽斜照,落日餘晖。
看着秦斯越一口将那碗黑乎乎的中藥喝掉,徐之昱立刻給他遞了杯水:“很苦吧?”
秦斯越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還好,比起以前那些咖啡,不算什麼。”
徐之昱心疼地歎口氣:“哎……”
秦斯越淡笑,打斷他未出口的感慨:“沒事,其實已經很好了。比起以前,起碼現在日子是甜的。”
徐之昱看着他消瘦的臉頰,虛弱的身體,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斯越給他個寬慰的眼神,從包裡拿出個u盤:“我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事要拜托你。這是我這兩天拟定的一些協議和合同,如果我遇到什麼不測,你就按照裡面的内容辦。”
徐之昱皺眉,沒有伸手接:“回都回來了,還能有什麼不測,你别在這裡胡思亂想。而且,就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無非就是把名下的資産都留給蘇楠和孩子們。”
秦斯越坦然道:“作為男人,我如果不能親自照顧他們一輩子,當然要未雨綢缪多給他們一些保障。”
說話間,他又将u盤往前遞了遞。
銀色u盤在落日中泛着冷光。
徐之昱無奈接過:“行,等你駕鶴仙遊,我和文昊會替你好好照顧蘇楠和孩子們,包括你的狗。衣食住行,生活起居,事無巨細。我們會看着孩子們長大成材,結婚生子,還會像親生父親一樣給他們準備彩禮和嫁妝。”
他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繼續道:“至于蘇楠,她還這麼年輕,我們也會幫她無色個好男人。有沒有錢不要緊,主要是能對蘇楠好,對孩子們好就行。就讓他們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錢,打你的娃……”
“咳咳、咳咳咳……”
秦斯越想象着那畫面,抑制不住地嗆咳起來。
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徐之昱連忙收住話頭,将u盤塞回他手裡:“怕了吧?我就跟你開個玩笑,怎麼還真生氣了呢?”
秦斯越也不想,但那畫面隻在腦海中一閃,他就克制不住了。
徐之昱撫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你呀,什麼都不要想,好好聽兩位神醫的話,好好配合他們治療,比什麼都強。就算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可換誰照顧他們,那也不如你親自照顧。”
秦斯越攥緊手中的u盤,沉吟片刻:“還是有件事,隻能麻煩你。”
“還有什麼事?”
徐之昱疑惑地看着他,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溫柔和期待,還有緊張和鄭重。
徐之昱突然就明白了。
他笑起來:“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準備求婚吧?”
秦斯越淡笑,不答反問:“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情商突然變高了。”
徐之昱讪笑,眼底透出一抹不易覺察的苦澀:“戀愛倒是沒有,可能是失戀了。”
“呵!”秦斯越嗤笑,白他一眼:“編謊話也編的像一點。如果說一定要讓我相信人可以做到孤獨終老,那我隻會相信那個人是你。”
一個連戀愛都不肯談的人,哪來的失戀?
徐之昱笑笑,沒有解釋:“求婚的事,你有什麼想法?或者,有什麼必須的要求?”
秦斯越将u盤推到他面前:“都在裡面。隻是以我現在的狀态,想要自己親力親為肯定不行,所以這些體力活就隻能麻煩你們了。”
徐之昱輕笑:“看來,不接你這個u盤是不行了。行吧,粗活交給我,你負責養好身體,親自出席。”
秦斯越看着他将u盤收好,放下心來:“阿蘭最近怎麼樣?事情她都知道了嗎?”
提到秦思蘭,徐之昱面色沉下,語氣裡多了幾分擔憂。
“知是知道了。可她性格要強又懂事,什麼都不肯多說。最近身體剛好點就去了公司上班,我猜她大概是想讓自己忙起來,這樣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吧!”
秦斯越皺眉:“她在公事上雷厲風行有幾分果斷,但在家事感情上向來沒什麼主意。她可能是在僞裝淡定,心裡不知道怎麼亂。
“現在我跟她的身份有些尴尬,如果貿然找她談,恐怕她心裡會更難受。她向來能聽得進去你的話,隻能辛苦你多陪陪她,照顧照顧。”
徐之昱點頭,故作輕松道:“放心,都是當哥的應該做的。”
秦斯越睨他一眼:“你應該知道,阿蘭從來沒把你當哥哥看。而且,她的哥哥,隻有我。”
徐之昱愣住,沒有接話。
秦斯越:“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戲,雖然我這段時間還沒顧得上和文昊見面,但他都打電話告訴我了。為了拒絕阿蘭,你專門讓他給你找了個人假扮女朋友,你真覺得那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徐之昱抿唇,還是沒說話。
秦斯越無奈地歎口氣:“你這樣做,到底是不忍心,想斷了阿蘭的念想,還是自欺欺人?或者,你想用這種辦法,看清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