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添油加醋斷章取義,但那充滿怨念的眼神和情緒是真的。
蔣丞彬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但他沒有說話,隻靜靜看着他的表演。
金宇軒想了想,咬牙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是真不想再要她。如果我又半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毒誓都用上了?
蔣丞彬淡笑挑眉,端起茶杯:“如此,那我們就做個交易?”
金宇軒長松口氣,忙不疊端起茶杯:“從今晚開始,蘇楠就是你的人了。”
啪――
白瓷杯在空中輕輕相碰,兩個男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蔣丞彬抿了口茶,語氣淡淡:“我那個小師妹任性固執,恐怕不會輕易答應。”
“蔣總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金宇軒笃定一笑,從包裡拿出袋白色藥粉倒進蘇楠酒杯。
随着他将酒倒進杯子裡,那藥粉立刻化為無形,看不出半點異樣。
蔣丞彬挑眉,端起酒杯聞了聞:“好東西,秦總倒是舍得。”
“哈哈哈,我這些年也算待她不薄。何況我看得出,蔣總是真心疼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金宇軒滿臉真誠,将一張房卡放到桌上:“房間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這準備,還真是充分!
蔣丞彬戲谑一笑:“秦總這麼周到,不會是想給我下套吧?”
“放心,絕對不是!”金宇軒為表誠意,立刻豎起三指,有發了個毒誓。
蔣丞彬這才慢悠悠收下房卡:“那就多謝秦總了。”
事情到這,就成了大半,隻等着蘇楠自投羅網。
金宇軒拿起手機,迫不及待撥通了蘇楠的電話:“檸檸,還有多久到啊?我和蔣總等你呢!”
這是他和蘇楠約好的暗号,表示他沒有談成,需要她來幫忙。
蘇楠坐在車裡,想象着金宇軒的樣子,冷冷勾唇:“你們先吃,我馬上就到。”
蔣丞彬趁着金宇軒側身之際,不動聲色地将自己和蘇楠的酒杯換了個位置。
挂斷電話,蘇楠開門下車。
電話再次響起。
蔣丞彬:他在酒裡給你下了藥,不過我已經換掉,待會兒将計就計。
蘇楠回了個“ok”的表情包,随手将手機揣進兜裡,進了酒店。
這次,她絕不會再對那個蠢貨手軟!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簡直玷污阿越家的智商和門風。
包廂内。
金宇軒看到蘇楠進來,立刻起身嗔怪道:“怎麼來得這麼晚,讓蔣總等你這麼久?”
“抱歉抱歉,實在是工作室有些事耽誤了。”蘇楠目光落在斟滿的酒杯上:“這樣,我先自罰三杯。”
她說着,兀自端起酒杯,連幹了三杯。
金宇軒沒想到她喝得這麼爽快,先是一愣,跟着就暗笑起來。
簡直是天助我也!
“你慢點。”他連忙扶着蘇楠坐下,得意地看向蔣丞彬,眼神無不炫耀。
看我厲害吧!
這女人,就是聽我的話!
蔣丞彬面帶微笑,金絲眼鏡下的茶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蘇楠扶着桌子坐下,臉上泛起紅暈:“阿越,這酒勁兒真大……”
她話沒說完,整個人一頭栽在桌上。
金宇軒一驚,佯裝關切地推了推她:“檸檸?檸檸?你怎麼樣?”
蘇楠閉着眼,一動不動,半點意識都沒有。
金宇軒放下心來,笑着看向蔣丞彬:“蔣總,請吧!”
蔣丞彬起身,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皺:“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帶着金絲眼鏡,溫潤的笑容中多了抹邪肆。
金宇軒頓時更高興:“蔣總随意,一定盡興啊!”
他親自将他們送到門口,看着蔣丞彬将蘇楠扶進電梯,直達樓上房間。
要不是不禮貌,他都恨不得去聽個牆根。
想着蘇楠漂亮的臉蛋,窈窕的身材,他忍不住有些遺憾。
可惜,自己還沒嘗過滋味,就讓外人捷足先登了。
不行,長夜漫漫,他也得找點事情做才行!
客房内。
房門關上,蘇楠立刻睜開眼,直起身:“師哥,将計就計,你就不怕他待會兒弄點媒體記者在門口等着我們?”
蔣丞彬淡笑:“放心,他不敢。他知道自己是個冒牌貨,處處心虛着呢!”
“看人心,還是你厲害。”蘇楠趁機一波彩虹屁。
蔣丞彬大笑:“拍馬屁,還是你厲害。”
兩個人一波商業互捧,都笑了起來。
蘇楠歪進靠窗的單人沙發裡,正色道:“不過,我也覺得他的行為有點反常,太着急了。我們得給他點顔色看看,不能讓事情這麼順利。”
她想了想:“師哥,你能做點什麼?讓wov失去價值嗎?”
“沒問題。”蔣丞彬在她對面落座,淡淡道:“對付這麼個蠢貨,隻一句話,我就能讓wov一夜消失。”
金宇軒不是秦斯越,能想出用自己妻子、孩子母親交換利益的人,純粹是腦子有屎!
蘇楠擺擺手:“别别,我可不是真要wov出事,隻是想讓它在你這裡失去價值,讓收購不能進行下去。至于公司,那是阿越的心皿,我可舍不得!”
合着他這個師哥,就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人?
蔣丞彬啞然失笑,不過眼中沒有氣惱,隻有寵溺:“懂!不能真正傷害到你那個寶貝孩他爹的任何利益,否則我這個胳膊肘向外拐的妹妹,肯定跟我沒完。”
蘇楠帶笑,半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哼,你知道就好!”
蔣丞彬淡笑,拿出手機撥通了趙雲電話,交代幾句。
兩人在房間裡又閑聊了會。
看時間差不多,蘇楠起身:“我先回去了!今晚必定讓他終身難忘!”
見她将手指捏得咔咔作響,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蔣丞彬溫聲提醒:“到底是秦斯越的親兄弟,你下手别太狠。”
蘇楠冷笑:“呵,就是因為是親兄弟,才要好好收拾下,否則保不齊他什麼時候就毀了整個秦家。”
見她打定主意,蔣丞彬也沒再多說什麼:“叫個車,路上慢點。”
她的杯子裡雖然沒有藥,但那三杯卻是實打實的白酒。
“知道。”蘇楠沒有回頭,背身沖他擺擺手,大步離開。
走出酒店,蘇楠立刻撥通了金宇軒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