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昊:我的天,這是什麼驚天大奇迹?!不但蘇檸活着回來了,連孩子也一點事都沒有?!
徐之昱冷瞥他一眼: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還希望孩子有事?
隻一眼,而且是冷冰冰的照片,他就喜歡上了這三個孩子。
徐之昱:之前讓你查資料,你就是這麼查的?
陸文昊讪讪地縮縮脖子:我當時隻顧着震驚蘇檸還活着,根本就沒想起孩子的事。這還不是一個兩個,是三個,可怎麼辦呐?
徐之昱皺眉。
按理說,如果這三寶貝真的阿越的,那他們肯定為兄弟開心。
但……眼下的情況很複雜。
溫泉外間,夜廷遲遲沒等到兩人回複。
他焦急地搓搓手,在群裡弱弱問:兩位大佬,怎麼辦?拿個主意呗!
陸文昊和徐之昱對視一眼,同時冷靜下來。
秦斯越和喬安安好不容易才定下婚期,這個節骨眼冒出三個孩子,威力不亞于三顆原子彈。
稍有不慎,不但兩人感情屍骨無存,連帶着兩家人之間的關系。
還有他們在帝都打通的關節,全都會毀于一旦!
而且阿越現在又忘記了蘇檸,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這些爆炸性的新聞。
徐之昱思索片刻,謹慎地在屏幕上回複:這件事事關重大,不能隻看這些調查來的資料,先想辦法确定這三個孩子到底是不是阿越的。如果是,那就沒辦法隐瞞了。哪怕最後不能跟喬家結親,也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如果不是,那自然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夜廷想想,也覺得是這樣,立刻回複:好,我馬上去辦。
徐之昱和陸文昊放下手機,緩呼出一口氣,心裡卻還是沉甸甸的。
單從時間和長相來看,這三個孩子的身份已經基本等于實錘。
親子鑒定,不過是他們自欺欺人拖延時間的借口罷了。
兩人正端着酒杯唉聲歎氣,忽然聽到秦斯越聲音響起。
“你們倆為什麼年紀這麼大了還不結婚?”
他鮮少主動過問他們的私事,尤其是這種感情的事。
陸文昊差點被嗆到,放下杯子,吊兒郎當道:“世上美女千千萬,我怎麼能為了一朵鮮花就放棄整個花園呢?再說,我才33歲,哪裡年紀就大了?”
他說着,還自以為英俊地朝秦斯越眨了眨眼。
秦斯越冷冷地白他一眼,看向徐之昱。
徐之昱抿了口酒,苦澀地垂下眸子:“我的情況你們還不知道?不是不想結,是隻想跟她結。現在,她都不在了……”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下去,但秦斯越和陸文昊已經很清楚。
秦斯越端起酒杯,輕輕地和他碰了碰:“我好像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步入婚姻,也或許是我還沒有遇到那個讓我特别有感覺的人……”
“叮鈴鈴……”
他話沒說完,手機突然在旁邊的石台上響了起來。
秦斯越側身接起。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喬安安助理李雯的聲音。
“秦總,不好了!喬總在帝都車禍昏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秦斯越面色一凜,立刻從水中站起:“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來,讓醫生務必全力搶救。”
他披上浴袍就往外走。
陸文昊和徐之昱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跟上。
秦斯越挂斷電話,回身朝他們擺擺手:“帝都是喬家的地盤,我自己過去就行,你們不用跟過去。”
“也是。”徐之昱擰眉,想了想:“醫藥系統都是互通的,你回頭确定了醫院也說一聲,文昊也跟那邊交代下。”
陸文昊點頭:“對,有事你随時吩咐。”
“多謝。”秦斯越朝兩人颔首,轉身快步去了更衣室。
徐之昱看着他背影消失,快速拿出手機,撥通夜廷電話。
“喬小姐車禍搶救,阿越馬上要趕去帝都,他肯定會帶你一起過去。蘇小姐和孩子的事,無論結果如何都暫時先不要告訴他。”
陸文昊糾結地抓了抓頭發,等着徐之昱挂斷電話:“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看到喬小姐出車禍,就想反悔了吧?”
說實話,他還挺喜歡蘇楠這個嫂子的。
畢竟越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活得像有皿有肉的人。
徐之昱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那三個小家夥看着很可愛,你明天準備點禮物,我們一起去看看。”
如果他沒猜錯,那天黑掉公司網站、戲弄阿越的黑客,應該跟那三小隻有關。
當時他就覺得那手段看上去像孩子的惡作劇,現在果然應驗了。
……
私人飛機,平穩行駛在萬米高空。
秦斯越靠着椅背,雙眸緊閉。
忽然,他身體輕微地抽搐了下,俊眉緊緊蹙起,整個人陷在不安的夢境裡。
“爹地、爹地……”
笑笑揚唇,笑眯眯地看着他:“肚肚痛,要抱抱!”
秦斯越想也不想,立刻伸出手。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小家夥,畫面突然一轉變成了眉眼精緻的蘇楠。
她跟笑笑一眼,笑眯眯地看着他,隻是眼角眉梢多了妩媚和算計。
他厭惡地蹙眉,想要離開,一隻手卻忽然抓住他。
“姐夫,你不認識我了嗎?”
是那個自稱蘇彤的女人。
秦斯越正要避開,一隻軟乎乎的小手又抓住他:“爹地爹地,你不要笑笑了嗎?”
秦斯越震驚,隻一愣神,蘇楠也抓住了他。
她的眉眼變得淩厲,眸中滿是哀怨:“阿越,你為什麼不要我們?為什麼?”
為什麼?
秦斯越順着她們的聲音陷入思考,反轉的畫面中是夜廷的欲言又止,是徐之昱和陸文昊閃爍的眼神和層出不窮的小動作……
無數模糊又清晰的細節如一塊塊巨石砸下來,秦斯越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窒息。
他掙紮閃躲,猛然睜開眼,一下子從放倒的椅子上坐了起來。
他臉上蒼白,滿頭冷汗。
夜廷正坐在旁邊看文件,被他的樣子吓了一跳。
連忙又是端水,又是遞紙巾:“越哥,您怎麼了?沒事吧?”
秦斯越接過紙巾,看了旁邊的保镖和空姐一眼:“你們先回避一下。”
衆人應聲,恭敬地退出去。
很快,休息室裡就隻剩下秦斯越和夜廷。
夜廷看着他的樣子,莫名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越、越哥,怎麼了?”
秦斯越看着他,沒有一絲情緒的眸光如湖邊鏡面,平靜無波。
可那漆黑幽邃的瞳孔,又像是兩個黑洞,冒着讓人捉摸不透的寒意,仿佛要将靈魂吸入。
“夜廷,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