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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朵兒好像跳得有些厭倦了,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威爾斯搭着話,威爾斯則是心不在焉的想着什麼東西,白桐跟在他們後面,落後了他們兩三步。
從剛才開始,他平靜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開始躁動起來,那是怎樣一種情感,他描繪不出來,他隻知道自己好像快要控制不了它了。
‘要是手中有把利刃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把前面這兩個令人厭惡的人殺掉了。’
這是我的想法?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這麼想,但他躁動情緒此時已經平靜下來,背後開始有冷汗不斷從身體裡冒出來。
白桐開始離威爾斯他們原來越遠,他害怕自己真的會不受控制對他們出手,雖然自己肯定不是他們對手,但這好像不關能力的事情,他的情緒也不會在意這麼多。
下一刻,那種異樣的情緒又湧了上來,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眼睛發生了變化。
給我利刃,他想。
不,不是!我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眼睜睜的看見雙手上真的不可思議的出現了兩把短刀。
他覺得此時自己的思想屬于他又不屬于他。
我想殺了他們。
不!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殺了他們,他想。
他看見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拿起了那兩把短刀,他很想告訴威爾斯他們,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們依舊走在前面,并沒有發現他。
他開始跑起來,在威爾斯他們轉身之前,兩把短刀分别從後背貫穿了他們的兇膛。
鮮皿開始流了出來,朵兒倒在了地上,眼中寫着不可思議,她還沒能說出一個字就停止了呼吸。
威爾斯痛苦的吼叫了起來,白桐狂妄的笑着,毫不留情的抽出了威爾斯身體裡的短刀,刀尖帶出的一股鮮皿濺到了他的臉上,他舔了舔嘴唇,在威爾斯說話之前,一刀插在了他心髒的位置。
威爾斯也停止了呼吸,白桐瘋狂的笑了起來,他嘴裡說着‘死吧,死吧’,雙手握着短刀一直砍着威爾斯的屍體。
這世界屬于我,它隻屬于我,你們誰也奪不走它,他說。
……
白桐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他的腦海中一直響徹着一種聲音,他自己像瘋子一樣的笑聲,他從未覺得自己的聲音會有一刻像這樣難聽至極,他捂住了耳朵,但這是徒勞的,它無孔不入,更加狂妄,他快要受不了了,他覺得在這樣下去他就算不死都會崩潰。
“喂,年輕人,白桐,白桐,你怎麼了?”耳邊開始傳來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他慶幸自己還能分得清男女,突然,他像是想起來什麼,意識重新掌控了自己的大腦。
白桐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身體在被某個人猛烈的搖晃,兩個模糊的身影清晰在他眼前。
“朵兒姐,别搖了,我快吐了。”白桐看向了滿臉擔心的朵兒承認了她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女孩,然後他又問,“我是怎麼了嗎?”
威爾斯緊緊的盯着白桐的眼睛沒有說話。
“你怎麼了?這種事情你問我?”朵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想了想,然後說:“我和威爾斯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過後發現你沒有跟過來,然後我們看見了你像是沒了魂一樣站在了原地,雙目失神,嘴裡還一直嘟囔着什麼‘死吧,死吧’。”
“朵兒,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威爾斯停止了自己的思想,開口了,“他的眼睛發出光芒了,兩隻都是,稍微給我解釋一下吧,年輕人。”
此時白桐的眼睛已經不再發光,但卻沒有變回原本的黑色瞳孔,威爾斯銳利的眼睛看向了白桐,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讀不出這個孩子一絲一毫的思想了,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原因,一是對方和他能力相當,二是對方能力高于他。
解釋?白桐看了看朵兒和威爾斯,其實我從自己拿起了那兩把短刀之後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後面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困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白桐這樣想着看向了威爾斯。
“你别看我,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我現在已經讀不出你的思想了。”威爾斯知道白桐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不是吧,威爾斯,我覺得是你的能力失靈了。”朵兒不敢相信,威爾斯給她詳細解釋過他的能力,“破例允許你看看我現在在想什麼。”
“休閑、度假、發工資。”威爾斯看了她一眼,“順帶提一下,距離下次發工資還有20天。”
朵兒開始驚訝起來,當然不是對威爾斯,而是對白桐。
“老威爾斯,我現在開始相信你真的撿了個寶貝疙瘩。”白桐覺得這個時候朵兒看向自己的眼睛變得閃閃發光。
“那個,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桐沒敢和他們說自己情緒失控想要殺掉他們的事情,他害怕他們一怒之下會把自己關進實驗室。
“啧~”
輕蔑的啧嘴聲傳入了他的耳朵,他可以肯定,這種聲音不是威爾斯發出的,當然,更不像朵兒的。幻聽?他搖了搖頭,他覺得此時自己的頭腦也許還不清醒。
“但這一定和你神秘的眼睛有關。”威爾斯想了想,他腦海中突然有個念頭傳來,他好像在哪見過這雙眼睛,而且可以肯定,那絕不是少男少女的幻想插畫,但究竟是在哪,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威爾斯将自己的目光移開,然後說:“你現在覺得自己有什麼東西是不同的嗎?”
“什麼東西不同?”白桐想了想說,“要是比起先前的話,頭昏腦漲算不算?”
“也許我們真得回到33區才能解析出你到底是什麼能力。”威爾斯搖了搖頭轉過身開始繼續走。要是真的是紫色階級的能力,那他們以後的勝算又會高上一分,他知道,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麼順利,有種東西被人比作是冥冥中的大手,它會左右着這一切,如果沒有人,那他們會稱呼它為命運。
他期待着能出現左右命運的東西,因為19年前,‘模糊預言’告訴了他一件恐怖的事情,他能感覺到,這件事情不是快要發生了,而是已經發生了。
“我會被送進研究室?”白桐跟上了他的腳步。
“不,我說過你将作為同伴,而不是财寶。”威爾斯對着白桐親切的笑了笑,“我所說的解析隻需要你的一滴鮮皿,有人可以看出你的能力。”
“吓我一跳,我差點就跑路了。”白桐幹笑了起來,心中卻害怕自己再一次被那種情緒影響。所有的一切神秘的東西都發生在今天,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讓他都想把今天記下來作為紀念日,撰寫曆史的小醜們卻比他更早的把這一天記下來。
……
幾分鐘後,他們停在了一座高大的辦公大樓下面。
白桐曾經幻想過在這上班,他倒不是因為這裡的工資如何,隻是當時有一部特别火的職場電視劇,背景就是設在這裡,他向往着電視劇裡同事之間的噓寒問暖,他總是對這些出奇的着迷。小學的時候,沒人願意和他玩,他們隻會嘲笑他是個孤兒,雖然這個情節很老套,但不得不承認,有父母來接的小孩,他們的眼裡就是寫滿着得意,畢竟那個年齡,他們總會覺得父母是全世界最偉大的人。
之後,他覺得自己上了初中就一定會有朋友,初中的時候他會覺得高中就一定不一樣了,隻是等到高中都快要畢業了,自己卻還是孑然一身。
“57樓。”不知不覺中,白桐已經進了電梯,他按下了57,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待在那麼高的地方。
電梯很快停了下來,門開的一瞬間,白桐就聽見了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很大,他們好像在争論什麼,白桐覺得舉步維艱,他害怕他們會很難相處,畢竟自己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全是能力者,自己也許就像朵兒說的一樣,是個花瓶。
“走吧。”朵兒推了推還站在電梯裡的白桐,“去見見你的同伴。”白桐感謝的看了看身後紅色頭發的她,善解人意,他給出了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