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狗咬了？”心情大好的胡小林也沒生氣。這婆娘雖然克人，可長得挺水靈。
“你混蛋！”何菲菲張口就罵，扯着他跑進沒人的小胡同，“你必須去給劉蘭墜說清楚，你暈倒了可不是我的事兒，我也沒對你做什麼。”
劉蘭墜是蘑菇屯的長舌婦，造謠的一把好手。她要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不管啥話傳到她耳朵裡，立馬能出現二三十個版本。
“她說啥了？”胡小林來了精神。村裡沒什麼樂子，這種磨嘴皮的事兒是大夥兒都敢興趣的事。更何況剛剛還有很多人用古怪的眼神看他，這讓他更加感興趣了。
“他們說你是被我折騰暈的，還說我趁你暈了動手動腳的。”何菲菲也沒多想，她本來就是城裡來的，這都不算啥。
嗬！
胡小林臉色那叫一個精彩，這事兒傳的！嘿，還過瘾，“後面呢？還有啥不？“
“你快去說明白！”何菲菲這才知道說的有點多，推着他往外走，還威脅道：“你要不把這事兒說明白，明天我就去大喇叭裡批評你！”
“咱都暈了，咋知道你有沒有對咱做什麼？”胡小林翻着白眼，“這不是難為人嗎？”
“你，你把我的清白都毀了。”何菲菲咬牙切齒，如果這事兒不說明白，以後沒辦法在村裡立足了。
“咱要去解釋才是越描越黑呢。”胡小林知道村裡那些婆娘的想法，“虧你還是大學畢業的呢，笨的跟頭小母豬一樣。”
“那你就是大肥豬！”何菲菲轉念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不過還是氣的擰他一把。
“别！”胡小林飛快的擺着手，“咱可無福消受，還不知道哪天就被你克死呢。”說完，他拔腿就跑。
“鬼才要跟你一對兒呢！你給我站住！”何菲菲顧不得生氣，急忙追上去。得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他把貸款單子簽咯，要不然回頭就沒借口了。
可等跑了幾步，何菲菲才發現胡小林跑的很快，都看不見背影了。
“怎麼跑的這麼快？”站在豬圈門口的胡小林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而且也不像往常那樣氣喘籲籲。
他也沒多想，打開養豬場大門走了進去，抱起豬草去了豬圈。
可等看到肥豬時卻吓了一跳。
十頭大黑豬跟吹氣球一樣，比中午肥了一圈兒。不但如此，從腦門兒到腰間的脊背上還長了長毛兒，都是豎着的。丢下稻草的胡小林抓了一把，硬的跟鋼絲一樣。
他又仔細瞧了幾眼，才發現它們身上的豬毛比原來更加黑亮，就跟上了金屬漆一樣。
“難道這也是山谷泉水的功效。”胡小林的眼珠子都快變成牛眼了，就這豬的賣相，弄出去說是野豬都有人信。
恍惚間，他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
“啊！這些豬怎麼變成這樣了？你給它們染毛了？”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跟進來的何菲菲也看到了黑豬的模樣。
“高科技養殖，懂不。”胡小林說着将豬草丢進去，十頭大黑豬哼哼遲遲的圍上來大快朵頤。
“怎麼養的？趕緊給我說說。”何菲菲也顧不得和他吵架了。要是把這本事學手裡，蘑菇屯何愁不能飛黃騰達啊！
“無可奉告！”胡小林壓根兒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可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那你把這張單子簽了。”何菲菲又把人員統計名單拿了出來。
“你魔怔了啊？”胡小林拽過來就扯成了粉碎，丢進了豬圈，“貸款搞養殖？你不知道家财萬貫帶毛的不算啊？每家每戶貸五萬，咱蘑菇屯有百十戶人，五百萬都夠你辦企業了。”
“誰讓你給我撕的！”何菲菲瞪着美眸，揪着他的脖領子，“我要辦的是現代化養豬場，那本來就是企業。”
胡小林拍開她的手，正色道：“這是蘑菇屯，窮的連買件衣服都得算計的地兒。你以為咱簽了字，别人就能簽？虧你還是大學生呢，整天搞沒譜兒的事。”
“那你說什麼有譜兒。”何菲菲氣急敗壞的叫嚷道。
“養雞都比這個靠譜。”胡小林都被自己的機智回答驚呆了。村裡家家戶戶都有二三十隻走山雞，這要是形成規模了也是賺錢的路子啊。
“這個能掙幾毛錢？”何菲菲冷笑。
“不管掙多少，最起碼不用村民貸款，也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胡小林眼珠子轉的飛快，得給她好好掰扯下，讓她别琢磨黑豬大變樣的事，“村裡人本來就沒見過多少市面，你得讓他們感到真正的實惠才行。養雞形成了規模，你聯系個老闆收走，一隻雞能多賣五塊錢，他們就能念你好幾年的好兒。”
何菲菲若有所思，這主意還真不錯。
胡小林趁她沒工夫說話，摸出手機拍了幾張黑豬吃草的畫面，便跑進旁邊的小屋裡去打水。
為了保險起見，他偷偷看着何菲菲的動向，往水桶裡裝滿了山谷泉水。等黑豬把豬草吃的差不多，才把水倒進去。
中午的一幕又發生了，黑豬亂亂糟糟的沖了上來，為了搶水喝又打了起來。
“走了，走了。”胡小林生怕何菲菲看出什麼，拽着她往外走，嘀咕道：“養雞這事絕對能賺錢，走山雞白天去地裡找蟲子，吃野菜，晚上回來下蛋。既沒多少成本，又不會形成負擔，還不耽誤種田。”
“你真想了這麼多？”何菲菲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胡小林順坡下驢，在編下去就費勁了。
“都是為了我？”何菲菲俏臉通紅。
“你剛知道啊？”胡小林兩眼一翻，巴不得她趕緊走人，好回去看看黑豬會不會出現什麼變化。
“你是不是想追我？”何菲菲他在獻殷勤。
“咱還想多活幾年呢。”胡小林說完才發現露餡了，也迎上了何菲菲殺人般的目光，“何副村長，咱追求你也沒用啊，你可是城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