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原小園沒理會她的小性子。
她受不了誰動不動就拿生命開玩笑,此刻已經氣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冒煙。
“你媽又被人抛棄了,我、我不活了。”蘇煦梅哭着要去拔手上的輸液針頭,一哭二鬧三自殺,洋洋兒程序都不能省的。
粟潛眼疾手快,長腿一跨,擋到蘇煦梅面前,眸子冷冽道:“朱家隻給你交了三天的醫療費,如果你鬧着不好的話,延期治療的錢你自己出。”
“......我自己出?”蘇煦梅的手倏地縮了回去,她的錢都用來美容和買高檔服裝了,朱時均也沒給她分手費,她現在卡裡的錢恐怕真交不起住院費了。
粟潛冷冷斜了她一眼,視線轉向原小園,“粟太太,跟我出去一下。”
蘇煦梅一看他們要走,忙拉着原小園:“乖小園,女兒,媽現在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你不要抛棄我,媽現在很脆弱。”
“......”原小園聽她這麼煽情地一說,心酸的不要不要的,差點沒哭出來。
粟潛拉了她一把,黑瞳散着幽寒,不怒自威道:“出來。”
原小園一瞬間被他的氣場震懾,神差鬼使地推了下蘇煦梅:“媽,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醫院走廊上。
原小園悻悻地跟在粟潛身後,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交了什麼牛鬼蛇神的運道,一直往醫院跑。
上次是何錦漢闌尾炎,她沒照顧到他,還被他母親和華澄嗆的難堪,這次是蘇煦梅,這麼大歲數了,還為了和男朋友鬧分手吃安眠藥的,不是奇葩也極品了。
“哎哎,粟潛,你叫我和你出來幹嘛?”按照正常邏輯,這貨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一直往電梯處走是個什麼意思。
“回家。”粟潛眼風一飄,薄唇微微勾起:“粟太太很喜歡這個地方?”
“......我媽病了。”你大爺的,誰喜歡這地方。
“不都看過了,人沒事。”粟潛輕描淡寫地道,好像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是跟他關系不大。
丈母娘算個鳥啊,尤其是這種上不了台面的丈母娘。
原小園抿了抿嘴唇,有些脾氣地道:“粟潛,你走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媽,我不能抛棄她。”
粟潛聞言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回家。”
尼瑪,誰叫她抛棄裡面那個人了,這個笨女人。
“我不走。”原小園倔強的脾氣上來,一言不合就要往病房裡跑。
偏偏不巧,某少好像練過似的,老鷹抓小雞一樣,一個長臂倒挂,直接将人擒到懷裡,眸子幽深道:“别鬧了,這裡沒事,咱們回家。”
“......”什麼叫這裡沒事。
分明就是嫌棄蘇煦梅這個嶽母,急于撇清關系。
原小園雖然對母親也頗有微詞,但她就是不允許别人看不起自己母親,尤其是粟潛。
他這個态度,會讓她很自卑的。
“粟潛,你再拖我一步,我會很生氣的。”原小園紅着眼睛威脅箍住她的強悍有力的男人。
“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生氣。”某人有些不太在意她的态度。
“粟潛,你急着要走,是不是嫌棄我的出身,嫌棄我媽,你走,跟我撇清關系才好。”她難道的作一回,哦不,之前已經作過幾回。
尼瑪,沒辦法,都是被這個男人給逼的。
好,很好。
撇清關系,膽子不小,都敢和他說這種話了。
“是又怎麼樣?”某少臉黑的吓人,眸子裡的怒火熊熊,好像要吞噬什麼東西一樣。
“你、你能不能講點理?”原小園推不開他,一口糯米細牙咬的咯咯響。
“不能。”某少瞬間霸道總裁附身。
原小園腦子被黑線刷屏,她畢竟擔心蘇煦梅再幹什麼傻事,一狠心,在粟潛的手腕上使勁咬了一口,感覺到有皿液冒出來了,她才松口。
粟潛吃痛皺眉,一分神松懈了對小女人的禁锢。
原小園趁機掙脫他的手臂,沒命地逃竄回病房,那背影,活活像從一隻老狼爪子裡逃出去的兔子。
“Shit!”粟潛望着她的背影,低咒一聲。
至于嗎。
他不就想帶她回去吃個飯再回來嗎,她居然又放狠話又咬他的,看來還是那天晚上收拾的不夠服帖。
某少隻好氣悶地自己打電話叫肖同另外向醫院交了些錢,給蘇煦梅安排和Vip病房,另外,做好嚴格的保密工作,别叫那些無事生非的記者進來,否則,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輿論風波。
他最不願意和媒體打交道了,也不願意用粟氏集團員工的辛苦錢給記者封口費,防患于未然最好了。
原小園回來看見蘇煦梅已經睡着,她額頭眼角的兩條皺紋已經非常深了,平時都用化妝技術遮蓋住,外人很難看見。
“優雅地老去有什麼不好。”原小園垂眸咕哝一句,整理了一下蓋在母親身上的毛巾被,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發呆。
粟潛那貨沒有跟過來,算他知趣,做人還是不能太霸道了,不然,狗見了都會嫌棄的。
在心裡吐槽半天,她感覺眼前有些花花的,自己好累好累的樣子。
怎麼回事。
“噗――”
迅速排除了幾種可能,原小園笑了,已經下午兩點過了,她還沒吃中午飯,一餓當然昏頭昏腦的了。
心塞。
原小園看了看熟睡的蘇煦梅,點滴快打完了,她這個時候下去吃飯的話,這裡沒人照顧也不是個事兒。
“302,302,換病房了,快點收拾一下東西挪到樓上去。”小護士冷不丁過來通知了一句。
“......挪到樓上?”原小園琉璃般的黑眼珠瞪的大大的,一個激靈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呆裡呆氣地問:“為什麼啊?”
“院長交代的。”小護士也不多說,臉上不耐煩的明顯,叫你挪你就挪,好像醫院對病人别有用心似的。
“好的,好的。”原小園深知在醫院不能和醫護人員計較許多,也不生氣,讓臉貼冷屁股去,“我馬上收拾好東西。”
往樓上挪的時候,蘇煦梅醒了,一聽要住樓上的病房,一下子來勁了,“樓上是Vip房間,小園,你真孝順。”
“......”原小園愕然張了張嘴巴。
“那個,一天要多少錢啊?我一會兒去繳費。”
“已經付過錢了。”小護士白了原小園一眼,他們醫院很正規的,不會先把病人挪很貴的房間再下繳費通知單的。
醫患之間需要些信任,懂不懂。
“噢噢,不好意思。”
原小園今天确實有點弱智了,比如剛才那個問題,她真不該問的,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沒交錢人家醫院才不會主動給你換到豪華病房呢,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
轉念一想,錢是誰付的啊。
朱時均。
不可能。
粟潛?
好像也不太可能,他都說了,三天後的醫療費都不要找他的。
謎一樣的,呵呵。
Vip病房和普通病房果然不一樣,設計和供應處處透着一股人性化的方便,能和五星級賓館媲美了。
“閨女,這一天要不少錢吧。”蘇煦梅興奮地道。
“不清楚。”
原小園有些無語,按理說母親也不是沒享受過富裕生活的,當年的姬家,雖然不算豪門,但也不缺錢花,怎麼現在這樣的世俗,動不動就在乎些小富小貴的呢。
“不是你交的錢啊,難道是他?”蘇煦梅絲毫沒察覺到女兒的情緒變化,虛榮的臉上突然有了些光彩。
“......”原小園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
蘇煦梅看向女兒沉默的臉,急不可耐地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說不定就是剛才她睡覺的時候,會不會還到病房裡來看她了。
哎呀,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她睡過去了。
“媽,我沒看見你想的那個人。”原小園思量一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說不定這錢是粟潛叫人交的呢。”
如果是朱時均那邊的話,一開始就送到Vip病房來了,沒必要半路才安排蘇煦梅轉過來。
“他有這麼好心,我還真不信了。”蘇煦梅一臉的不相信。
原小園看向母親手臂上紮的留置針,心疼地歎了口氣,“媽,您别管這個了,趕緊養好身體要緊。”
頓了一下,她又道:“朱時均花名在外,他的女人比衣櫃裡的服裝還多,您又不是不知道,玩玩就算了,還拿小命開玩笑,值得嗎。”
蘇煦梅聽女兒這麼一說,怔忪在那裡,好像神遊出竅,半天才說:“我愛他,離開他我活不下去。”
又來。
原小園徹底崩潰,“媽,你不會等下出了院還去找他吧?”
“當然要去,他隻是睡了别的女人,又沒有和我說分手。”蘇煦梅笃定地道。
“媽,你還是别傻了。”真的不造還能說什麼了。
沉默。
“砰!”伴随着門被踢開的不小動靜,某少臭着臉闖了進來。
“粟潛,你幹嘛?”原小園愕然跳了起來。
粟潛黑瞳一瞪,凜冽的眼風直掃向她:“粟太太,你中午飯吃了嗎?”
額。
難道某人是為了這個才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