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它當聘禮,夠不夠向你求婚的?”何錦漢柔情地笑着問。
原小園聞言臉蓦地紅透,垂眸道:“師兄,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
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生,不習慣太romantic,這會讓她感覺很不自在。
“我認真的,小園,嫁給我吧。”他忽然攔着她的肩道。
見他在摸索着從口袋裡掏什麼東西出來,原小園的心一震,抓住他的手,“師兄,别,我不想對你說拒絕的話。”
“你可以對我說‘我願意’。”何錦漢伏在她的脖頸處道,溫潤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熾熱一片。
“師兄,我好累,我暫時不想談婚姻,讓我緩沖一下好嗎?”原小園輕輕推開他道。
何錦漢大掌撫上她的頭頂,“好,我等你。”
不遠處一個帶墨鏡的男人視線向定住了一樣盯着二人,眉宇間緊緊鎖着憤怒和戾氣,他一口一口地吐着煙圈,像一隻燃燒煙支的機器。
“少爺,太太離開潛園并沒有搬到他的公寓去,而是......”肖同看向粟潛吓人的臉色,試圖為原小園說話。
“閉嘴。”粟潛怒斥道。他眼又不瞎,她搬沒搬到何錦漢家裡,用得着别人來說。
肖同悻悻低下頭,他們離婚後,他已經被訓斥N多次了,這大少爺幾乎天天對人發火,臉上沒露出過半分笑容,他一看見他就要裝成苦瓜臉,美其名曰:陪着他頹廢。
“媽咪,爹地......”River忽然揮舞着小胖手朝原小園跑過來,黑漆黑漆的大眼睛看向何錦漢,像隻小松鼠一樣要往他身上撲。
何錦漢彎腰接住他,抱在自己手上,笑着親了一下:“River,你剛才叫我什麼?”
River嘟了嘟小嘴兒,甜甜叫了一聲:“爹地......”
何錦漢摸摸他的小腦瓜,轉向原小園,白皙的俊龐漾着笑意:“小園,River太可愛了。”
原小園不自在的垂下眸子,她倒是真希望River跟粟潛沒關系,“錦漢,沒什麼事兒我就進去了,家裡太亂,不好意思請你上去坐坐。”
“小園,家裡就你自己和孩子?”
“嗯,暫時沒請保姆,我哥哥說白天可以幫我帶River。”原小園努力說的風輕雲淡,不想讓他窺知她現在的心理像個被棄怨婦。
“男人怎麼可以帶的好孩子,還是找個保姆吧。”何錦漢的眉頭鎖在一起。
“算了,不放心,先看看再說吧。”原小園說完看向小區,回去的意思。
“也好。快進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公寓内,原小園把River放到兒童房裡,系上圍裙做飯,不時要注意兒子的動靜,她不太敢炒菜,簡單炖上湯,做了份兒童面,這小子好養活,吃完飯洗洗就睡覺,隻要把他弄好,接下來就都是她自己的時間。
“哎,又回到了原點。”
她自言自語感歎着,當初她也是租住在這種房子裡的,遇到粟潛,過了幾年錦衣玉食的生活,然後,帶着個拖油瓶,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環境。
人生真是個圈圈,呵呵。
“少爺,上去看看吧。”肖同拿着望遠鏡,見原小園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心頭一酸,又開了賤口。
“不去。”粟潛一把從肖同手裡奪過去望遠鏡,看了一眼,賭氣道。
“小少爺看起來很像少爺呢。”肖同不知死活地道。
在他看來,什麼DNA鑒定的,都是狗屁,孩子長的像自己才能說明問題。
粟潛聞言緊蹙的眉頭終于纾解開來一些,意味不明地問:“像我?”
“像,真的像,聽莊園裡的人說,River剛生出來的時候,老爺子親自帶了三個多月呢。”肖同認真地點着頭。
“那能說明什麼?難道不是三個月後老爺子發現他長的不像粟家人送走的?”粟潛道。
聽穆蔻說,為此,粟榮庭還氣得住進了醫院,到現在都不想提這件事兒。
“少爺,我怎麼聽說老爺子很喜歡River呢。”肖同狐疑地道,他家少爺就為了穆蔻這次死命救人,就這麼信任她了。
“正因為這樣,發現不是自己的親孫子才更傷心。”粟潛道。
“......”
肖同愣愣地看向他,不相信這種話是從這位大少爺口中說出來的,很八婆的,他知道嗎。要提醒他嗎。
原小園哄睡River,獨自做在電腦前投簡曆,粟潛從望遠鏡裡看着她因瘦弱而更加明顯,漂亮的鎖骨,她的窗戶上映着美好的剪影,他一動不動地看着的時間有些長,身體莫名地煩躁着。
該死的。
那個叫何錦漢的男人剛才為什麼不上去,如果他上去,粟潛覺得自己一定會毫無顧忌地沖過去和那男人打一架,他們剛離婚,是個打架的理由吧。
“回去。”
“是,少爺。”司機趕緊調頭,往粟潛現在住的地方――粟氏旗下的賓館開過去。
很晚,粟潛沖了個澡,倒了杯紅酒,一口氣喝下去,試圖麻醉自己的神經,一會兒容易進入睡眠狀态。
然而正好相反,他的失眠症犯了,在大床上躺到淩晨四點,東方既白,他也沒睡着一分一秒。
忍耐不住中,他起身披上一件風衣外套,臉都沒收拾,去車庫開出一輛車,油門一轟,往原小園的舊公寓沖過去。
老舊小區的垃圾收的很不及時,開到門口,一陣垃圾的酸臭味道虐着粟潛的鼻子,他深深皺一下眉頭,把車停靠在路邊。
小區也沒保安,他穿過那道虛設的門,朝原小園的家裡走去。
到了她門口,粟潛深吸一口氣,早上的空氣微冷,他的嗅覺被寒涼刺激的十分敏銳。
怎麼有一絲煤氣的味道。
粟潛又嗅了嗅鼻子,那股天然氣洩漏的味道更加明确。
他蓦地緊張地敲了敲門,敲門聲在空氣中震動的很強烈,許久,裡面沒有回音。
門縫裡溢出更刺鼻的天然氣的味道,他幾乎可以斷定裡面出了狀況,來不及多想,“砰――”的一聲,粟潛一腳踹開門,闖進屋内。
“小園。”四周靜寂的讓他心慌,他一秒分辨出她的卧室方向,“砰!”又一腳揣開房門。
裡面入目的情景是香豔的,女人玉藕般的胳臂出露在被子外面,看一眼就知道她隻穿了件吊帶睡衣,隻要靠近就能看到春光。
此刻他沒旖旎的心情。
女人和她身邊打開孩子睡的太死,空間裡籠罩着死神逼近的壓抑。
粟潛一伸手把窗戶推開,這窗戶大概昨晚是開着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關上了。
空氣流通後,他把女人和孩子身上的被子掀起來,一把把她抱起來,額頭上滲出冷汗:“小園。”他緊張地叫喚她的名字。
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粟潛另一隻手托起身邊的River,見他臉色發紫,心道不好,趕緊把兩個人都放心,掏出手機來打了私人醫院的急救電話。
淩晨五點不到,原小園和River被送進醫院,她在路上就醒了,一個勁兒的嘔吐,頭疼的說不好一句完整的話。
River的情況嚴重,直接被送進重症監護室,幾名頂級專家正在會診。
好在粟潛到的及時,兩三個小時後,護士出來告訴粟潛,River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留下後遺症,在醫院呆幾天就好。
“太好了。”原小園聽到護士說River沒事了,一邊伏在窗邊艱難嘔吐,一邊激動的哭起來。
“沒事了。”粟潛難得溫柔地坐在她床邊,給她遞漱口水。
“粟潛。”原小園臉色鐵青,“謝謝你救了我們母子,不過現在,我不想見你,請你離開病房。”
粟潛聞言臉頰抖了抖,“原小園,你很有骨氣是不是。”他剛救她出來,她救迫不及待地趕他走,意思是巴不得跟他劃清界限?
“我們已經離婚了,不再有任何關系。”原小園身體雖然虛弱,說起冷淡他的話來語氣卻很铿锵。
“閉嘴。”粟潛大手鉗住她的胳膊,強迫她平躺在病床上。
這個女人,都這樣了還嘴硬。
煮熟的鴨子,哼。
“你走。”原小園眼角溢出淚道。
“等你好了再說。”粟潛眸子沉了沉,啞聲道。
“......”
原小園想跳下床去躲開他,試着動了動身體,一點兒氣力都沒有,隻好别過頭去,埋在枕頭裡,不和他對視。
不算很嚴重的煤氣中毒,本來在醫院呆兩天醫生就要安排出院的,在粟潛的威脅下,醫院隻好多收留母子二人幾天,用什麼要觀察有沒有可能出現後遺症的理由堵住病人強烈要求出院的嘴巴。
氣的人手癢的想K他們。
第五天晚上。
原小園在醫院實在住的無聊,到了半夜人都安靜下來,她脫下病号服,換上自己的衣服,想要溜出去一趟。
River由姬志遠陪着,她路過他的房間,二人睡的很踏實。
嘿嘿。
這麼好的條件,她要不出去的話,就真的沒天理了。
“啊......”剛走到拐角樓梯處,身後一隻大手伸過來,她驚叫一聲,被人捂着嘴巴拖回病房。
值班的小護士見狀,忙要報警,被肖同攔住說了幾句話,挑挑眉眼,繼續盯着電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