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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騷亂之殇

第19章 父親死了,母親大婚

騷亂之殇 雨果MP 3634 2024-01-31 01:11

  <!--章節内容開始-->喬良是個有見識有擔當的男人,他為了女兒喬曉靜能夠生活的幸福快樂,可以承受一切,也甘願付出一切,即使是遭道全族人的打壓和唾棄。

  當喬曉靜來到人世間的那刻起,父親喬良和母親春花就将有限的力量傾注在了女兒身上,他們幸福開朗的生活着,總是感覺精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這對年輕的夫婦時常彼此勉勵,憧憬未來,永遠都像兩個朝氣蓬勃的青少年。

  遺憾的是,對喬曉靜和母親春花來說,這種美好的時光實在太短暫了。

  就在喬曉靜上學期間,此時她已經上完初小,正在距離家更遠的中小學習,厄運突然降臨在了喬曉靜家,同時也降臨在了這個隻有十來歲的小姑年身上。

  一天,母親将洗完的衣物晾在了院子裡,不一會兒刮起了風來,西北風越刮越大,不一會就有幾件衣物掉在了地上,母親春花匆忙讓父親喬良将衣服挂進堆放雜物的房裡去,自己則又提着髒了的衣物去河邊洗。除非寒冬臘月,平時母親洗衣服總是去河邊。

  母親走後,父親喬良拎着衣服弓着腰走進堆放雜物的房内,衣服尚未晾好,肆虐的西北風已經将這草房子吹得左右晃動,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父親見形勢不妙,抓着衣服正欲向外跑的時候,這房子如同一張巨大的鍋蓋墜了下來,将父親嚴嚴實實壓在了下面。

  這喬良忍着疼痛和痛苦,不停地掙紮着,鮮皿如同噴泉向四處濺射,他的手指頭吃力的在地上扒着,拼命想從這厚厚的廢墟中爬出來。

  可恨的是,鮮皿模糊了他的雙眼,眼前一片模糊的紅,别的什麼都看不到......

  雖然喬曉靜并未親眼目睹父親喬良慘遭橫禍的情形,那時她根本就不再父親身邊,但喬曉靜卻在睡夢之中多次夢到了父親慘死的場景,而且這一場景幾乎伴随了她一輩子。

  家裡的頂梁柱慘遭橫禍,對于喬曉靜母女來說,就是天塌地陷。她倆總是以淚洗面,事過一年之久,喬曉靜和春花還時不時獨自傷神,淚水不斷,生活過得黯然無光。

  喬良活着的時候,一有農閑便會幹些别的營生,雖不能說衣食無憂,但也能維持日常生活,總體來說,日子還過得去。而今孤兒寡母無所依托,生活過得甚是慘淡,已然顯現出了衰敗之相。

  最可憐的還是喬曉靜,她還是一個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養活自己,但殘酷的現實卻必須要她提早來面對生活的無奈和苦難。

  喬曉靜原本是喬良和春花的希望,整天就像公主一樣幸福的生活着,除過學業,幾乎其它的什麼事情都無需她動手,而今這個“百無一用的書生”竟然成了家裡的重負---不但不會勞作,做主要的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每年還要伸手從家裡要錢繳納學校各種費用。

  母親春花跟所有西北鄉下的婦女一樣,除過操持家務,然後就是一門心思放在那幾畝貧瘠的地上,沒有别的掙錢手藝,隻能期望莊稼長勢好一些,風調雨順,多收幾斤糧食,将公糧交完後,留下口糧和種糧外,還能再剩下一些,貼補家用并供女兒曉靜上學。

  同時,母親春花還利用農忙的間隙,把院子周邊的荒地清理了出來,種了幾绺韭菜、幾绺白菜和包菜,還有巴掌大的一塊白蘿蔔,雖然菜蔬花樣不多,加之土地貧瘠,長勢普遍不好,但也能吃上一陣子,倒是省不少的菜錢。

  然而,這樣過日子并非長久之計,村民們看到母親春花一個人忙裡忙外,還得供養一個學生,生活實在太辛苦了,便有人建議她再向前走一步,找個搭夥過日子的人,起碼也能替她分擔點生活的壓力,她覺得孩子還小,怕委屈了孩子,每一次都婉言拒絕了。

  時間一長,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差,壓力也越來越大,村民們都不忍心看到母親不知疲倦的勞作,建議她再找個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多,這樣的人也越來越多,最終還是架不住村民們的好心和生活的困累,同意若是有合适的男人可以考慮。

  男女之事,曆來都是最能引起人們興趣的事情,特别是中年喪夫的寡婦,更是衆人私議的話題,這些話題總也繞不開男女肌膚那類的事情,傳着傳着,這寡婦便成了**,好像全村的男人都跟這女人睡過覺,好像這女人跟全村的男人都不清不楚……

  對喬曉靜和她母親春花來說,她倆在這方面都是幸運的,一年多時間過去了,整個村子上上下下,包括那個張嘴就是是非的喬老四在内,竟然未聽到一絲關于這方面的傳言。

  說實話,自從父親喬良離開之後,母親确實對婚姻感情已經心灰意冷,從内心深處根本就沒有再婚的念頭,後來生活所迫,又有那麼多人勸說,那份堅持便也松動了起來。

  經人介紹,一個四十來歲,從未結過婚的男人劉麻進入了母親春花的生活。

  母親沒有想着要舉行婚禮,想簡單走個過場就行,算是有了搭夥過日子的男人,族長喬寶财卻認為這麼做不妥:“曉靜的爹遭遇橫禍,給你們這個家帶來了晦氣,正好通過這事改一下運道。當然,即将成為曉靜繼父的男人劉麻畢竟至今未婚,太過簡單不合适。”

  母親春花的态度就是無所謂,隻要能好好過日子就行,至于排場,講不講都行。

  村民們卻都覺得喬寶财的話中肯,兩方面都有所兼顧,應該“熱熱鬧鬧辦一下”。

  婚禮的前一兩天,為數不多的村民不分男女老少都已經忙了起來,有的人全村上下找五尺大鍋,有的跑來跑去搜集凳子和桌子,有的動員村民能夠拿出些糧食和菜蔬,幫助春花将這場婚事應付過去,大家都很熱心,将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事情在幹。

  老漢們則嘴中叼個長把旱煙鍋子,在喬曉靜家院子内外指揮年輕人幹活。

  一幫眼力好的老太太則拿着剪刀迎着窗外的亮光剪喜字、剪窗花,大紅的喜字張貼在了牆壁上和各屋門上,頓時顯得喜氣洋洋;龍鳳呈祥、觀音送子等各種窗戶相繼貼在了窗戶上,既生動風趣,又惟妙惟肖,更增添了吉祥喜慶的氣息。

  無知的小孩子們也競相鬧騰起來,他們就像遇上了過年一般,三五成群亂喊亂叫,東家跑西家竄,盡皆是好不熱鬧好不自在的樣子。

  黃道吉日終于到了,天蒙蒙亮,喬曉靜家裡外便熱鬧了起來。

  拼桌子的拼桌子,生火的生火,抱柴的保柴,切菜的切菜……總之,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雖說村子裡總共也就三十來戶人家,但來參加喜事的人還真不少,大半村民都來了,足見喬曉靜母女在這喬家村為人不錯,人緣也不錯,人們都樂意幫襯她們一把。

  這喬曉靜看着大小不一的桌子也就僅僅有三台,怎麼拼湊都坐不下這麼多的人,很多人沒地方坐隻能站着,她便自作主張,叫來了兩個壯勞力,讓他們将家裡的四扇門闆都卸了下來,将就着當臨時飯台用,就這樣一長溜的門闆擺在了有些狹小的院子裡。

  “你真聰明!很多人都沒想到這一招,就連我父親在内。”喬寶财二兒子喬雙喜站在喬曉靜身邊,癡癡的看着喬曉靜,嘿嘿的笑着。

  這喬雙喜與喬曉靜同年出生,相差不足三月,是個生性腼腆的孩子,反應似乎比常人慢些。不管别人說什麼,他總是一副笑呵呵的神情,很多人都以為他腦子有問題,從今後發生在他身上的很多事情看,他一點兒也不傻,隻是有些憨罷了。

  “雙喜哥,你可真會開玩笑。”除過她的父親喬良,從未有别的男人誇贊過他,這喬雙喜是第一個,而且還是當着衆人的面,喬曉靜哪裡好意思與他多言,低着頭去了廚房。

  廚房裡面,由于燒火用的全是剛劈開不久的柴禾,還未完全幹透,隻見鍋下冒着濃煙的烏煙,站在鍋竈邊上炒菜的女人們一個個被煙嗆得咳嗽不止,但為了不耽誤喬曉靜家的大事,她們一個手将圍裙扯上來,捂着嘴,一個手炒菜,既未耽誤速度,也不影響質量。

  看到一盤盤冒着熱氣、飄着香味的菜相繼端了出來,擺放在了這些坐在桌子和門闆上的男人們面前,他們終于失去了定力,開始打起渾趣,惹得大家笑聲不斷,女人們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一個個捂着嘴跑進了廚房,不大一會兒,廚房裡也響起了爽朗的笑聲。

  這時候,喬寶财大兒子喬得喜兩個胳膊夾着兩個黝黑發亮的大壇子,氣喘籲籲的來到了衆人面前,将這個兩個大家夥放在了門闆上,抓起衣襟擦着臉上的汗,村民們都知道那壇子裡裝的是酒,卻故意逗雙喜道:“雙喜,你哥弄來的壇子裡裝的是啥,累成那樣?”

  喬雙喜站在廚房邊上,一直盯着廚房,似乎是在等喬曉靜,他隻瞥了一眼那兩個大壇子,笑呵呵的說道:“你們打開不就知道啦?”

  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村西頭的紅杏靠在廚房門框上,淡淡的說道:“雙喜一點都不傻!”

  “兩壇子高粱酒,足足有二十來斤沉,我一個人抱過來,能不累嗎?”喬得喜雙手叉在腰間,大口喘着氣。

  有個村民笑道:“你抱這麼多的酒來,還不知道這新郎官能不能喝酒呢?”

  喬寶财笑着說道:“咱就管不了這個,能不能喝酒,這得問你嬸子。”

  喬曉靜的母親并未吱聲,倚着門框的紅杏卻不冷不熱道:“誰都像你,酒桶一樣。”

  又惹得大家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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