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賣個包子 送錢的
送錢的
“好像是定南侯府的人?”
蔣二先下了馬,看了下來人,轉到姜錦身邊道,“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關于姜錦和定南侯府的事情,他大概是除了柳葉之外知道的最清楚了。
姜錦知道蔣二是好意,不過還是笑了笑道。
“放心,我應付的來。”
魏辛紅看了看蔣二,又看了看自己新任主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也看出來似乎有什麼麻煩事。
猶豫了一下,她輕聲道,“我應該做什麼?”
姜錦見她謹小慎微的樣子,反而笑了,“不用緊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不是壞事,随我一道下車吧。”
等從後門進了内院,姜錦先讓柳葉去安排魏辛紅,才進了正堂。她預料的果然也沒錯,定南侯府這次來,還真不是來找茬來鬧事的。
來的是定南侯府的大管事,眼見着姜進來,站起身來,陪笑道,“見過姜夫人。”
和之前倨傲的樣子簡直大相徑庭。
姜錦也不做什麼姿态,隻笑笑道,“陸管事請坐吧,有什麼事直說就是,畢竟咱們也是熟人了。”
陸管事早已經知道這位主兒并非像在定南侯表現的那麼溫和可欺,事實上,看見姜錦似笑非笑的樣子,他心裡還真有點打鼓,摸不清姜錦的想法。
但是,人都來了,定南侯親自吩咐,他想拖延不辦都難。
因此,陸大管事還是尴尬着開了口。
“這回是侯爺親自讓我來的,最近市井裡有些流言,傳的不太好聽。”
姜錦端着茶品了口,“定南侯的名聲,和我有什麼關系?”
“看您說的,這流言多了,您也多了不少困擾不是?”陸大管事這話說的有點心虛。
“呵。”姜錦扯了扯嘴角。
陸大管事見她就是不接這一茬,也知道自己還想這麼糊弄過去,是不用想了,也豁出去臉面了。
“最近的流言,我們侯爺希望您否認下,當然價格也會讓您滿意的。”
“否認?不,我讨厭說謊話。”姜錦眯着眼看了一下陸大管事。
陸大管事沒想到姜錦拒絕的這麼迅速,據定南侯府了解到的情況,姜錦應該的經濟也沒寬餘到她可以随便拒絕掉這麼大一筆銀子吧?
或者欲擒故縱?
陸大管事想了想,還是覺得後面這個想法比較靠譜,便開口勸道,“隻是一句否認的話而已,何必把銀子拒之門外呢?”
姜錦笑的真誠了些,“這話怎麼說呢,我雖然沒多少錢,但也不缺錢,名聲,我也喜歡的。畢竟,真的假不了,你們定南侯府想要個好名聲,我也是很愛惜羽毛的。”
她這話說的有幾分玄妙,陸大管事聽出來了,也有幾分明了,便問姜錦,“您的意思?”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也一直是個直接的人。”姜錦伸出一隻手晃了晃,“五千兩,我可以對外不承認不否認,陸管事你也知道,很多話說法不同,區别還是很大的。”
定南侯府其實也是做好了出點皿的準備,然而姜錦的胃口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陸管事張了張嘴,想要翻臉又不敢,隻好道,“您的口味也太大了,一句話的事,您要五千兩?”
姜錦笑笑,“看來上次貴府的二管事在我這裡回去後沒跟你說啊,那我就再多說一遍吧。你們侯府不會忘了,之前還欠我的銀子吧?想要我幫忙,欠賬難道不要結清嗎?”
陸大管事還真給忘了,他是侯府的大管事,事情多啊。
“那也才一千兩啊。”
姜錦嗤笑,“虧您也是做生意做了一輩子的,難道就沒聽到利息?上次我跟你們貴府二管事開的價碼是一千五百兩。當然,過時不候,現在肯定要漲價了,三千兩不二價,那句話,我倒是可以給打個折扣,一共四千兩,再少了您就不要來了。我不信你們偌大個侯府,連四千兩都拿不出來。”
陸大管事臉色有些犯難,他身上隻帶了兩千兩,四千兩雖然也不多,但這差的兩千兩哪裡來,總不能讓他自掏腰包吧,少不得還得回府,去跟侯爺說下這個事。
姜錦也不在乎,說真的,四千兩的确不少,但是也就一年的盈利,就沖定南侯府幹的那些事,四千兩可一點都不多。
當然,如果定南侯府不掏錢的話,姜錦也樂見其成,能讓定南侯那個愛面子的派管事來跟她商讨這事,想來這事在朝堂上大約是起了點波瀾的。
姜錦不介意給定南侯府不怎麼好的名聲上再添上幾筆的。當然,做人還是要稍微大度一點,如果定南侯願意花錢買平安,她也不介意收點銀子,正好開分店。
陸大管事糾結的走了,姜錦出了正院,柳葉迎了上來,“定南侯府又來說什麼的?”
姜錦摸了摸下巴,見柳葉一副糾結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大約是來送錢的?”
“别開玩笑了。”
“我還真沒開玩笑的,真是來送錢的。”姜錦笑道,“對了,那魏辛紅,你怎麼安排的?”
“我讓她和桐花住一屋了,兩人年紀也差不多,現在大概正在收拾。”柳葉說完了,看了一眼那邊屋裡,方才輕聲道,“那丫頭看着就挺聰明的,能靠得住嗎?”
姜錦笑笑,“她要是真聰明的,就知道沒幾個地方比我這裡更靠得住了。她是官奴,一輩子沒法贖身的,至于其他的,你還擔心我被個小丫頭壓着麼?”
這話倒是打消了柳葉的疑慮,她對姜錦有一點盲目的信任。不過這也不奇怪,姜錦剛穿越過來就能在王氏哪裡要求來改善生活,出府的時候因為不是王氏出幺蛾子,也能混個兩全之法了。
眼下更不用說了,雖然在真正有權勢的人面前,包子鋪不算什麼,但是也足以讓一般的百姓難望項背了。
反正柳葉出府的時候是沒想到能有眼下的好日子過的。
姜錦本來其實對魏辛紅是沒有多少期待的,她為的是自己的心。但是這一接觸下來,倒是對這丫頭另眼相看了,聰明謹慎不怕事,比起尋常大家閨秀還要聰敏的多。
姜錦現在比較懷疑的是陳三嫂的話,以陳三嫂這樣的素質,想要養出這樣的閨女出來,除非是老天開挂,這裡面多半有些蹊跷。
想了想,姜錦叫了魏辛紅過來,問她之前家中的情況。
魏辛紅本來隻沉靜的站着,雖然年紀小,身量不足,不過瞧着還是筆直玉立的。不過,提起家中事,魏辛紅的臉上多了幾分哀戚之色,在她口中,和陳三嫂的口中,事情還真是挺有幾分詫異的。
陳三嫂沒她說的那麼無辜,倒是魏辛紅的嫡母,是個頗為大氣的人,把魏辛紅一直養在身邊細心教養,不然要憑陳三嫂的品性,養出這麼個閨女有些難。
“那你嫡母呢?”姜錦輕歎道。
“母親年紀大了,是直接進了掖庭。”魏辛紅畢竟還是個小姑娘,這會兒終于忍不住眼淚了,“母親還懷着小弟弟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姜錦安慰了她幾句,魏辛紅也沒開口求她幫忙。實際上,就算是姜錦想要幫忙也沒别的辦法可想,掖庭在後宮,姜錦從教坊裡撈個人還得請蔣二幫忙呢,何況後宮。
大約,隻能請七皇子幫忙了,當然,姜錦也沒那麼大的臉,且不說身份地位的差距在那裡。隻說這事,自己要真憑借幫忙阿容的一點恩情就去開這個口,與陳三嫂又有什麼區别?
不過,姜錦在魏辛紅的話倒是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魏辛紅的嫡母為人大度賢惠,那麼也不至于那麼随便的發作陳三嫂,這裡面肯定有點原因。
姜錦也存了幾分敲打考驗魏辛紅的意思,提出了這個問題。
魏辛紅臉色一下子泛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其實母親早就有幾分察覺了,我父親和齊王……總之,送走一個是一個,本來母親也借機把我送走的,隻是沒想到災難來的這麼快。”
原來是這個原因,陳三嫂的性格,這樣的機要之事是絕對不能告訴她的,但是魏辛紅雖然年紀不大,都不到十三,但是心性沉穩成熟,覆巢之下,魏辛紅的嫡母樊氏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姜錦心中有了大約的譜兒,安撫了魏辛紅幾句,讓她先住下,陳三嫂她已經派人去喊了。她們母女先團聚下,過兩日她就教魏辛紅如何記流水賬。
姜錦這幾日也頗忙,定南侯府那一攤子事不說,遞到七皇子府上的帖子如何了還不知道呢,算算時間,也大約該有個信兒來了。
她盤算的沒錯,下午七皇子府上就派人來了,讓她明兒下午,然後又問了姜錦一個問題。
她家的包子鋪叫什麼名字,他好寫登記的帳冊兒。
姜錦這才震驚的發現,這包子鋪開了有半年了,竟然連個正式名字都沒有!
“姜娘子,店名呢?”
她正着急,七皇子府派來的仆役開始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