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收銀員認真又打量一遍薄西晏，微紅著臉頰，默默地將車裡的東西拿出來，一件件挨著掃。

　　司九音將送的玩偶拎在手心，後背漫不經心地靠著男人兇膛，眉眼微垂著，無聊地看著收銀員掃碼。

　　「滴滴滴……」

　　蛋糕、零食、苦瓜汁……掃碼的聲音不斷響起。

　　正在這時，薄西晏忽然朝旁邊的架子伸手，拿了一盒同種口味的「口香糖」，放在收銀台上。

　　「嗯？」

　　司九音揚起細長的脖頸，疑惑地看著男人，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很喜歡吃這東西？」

　　她剛才拿，隻是湊單。

　　「什麼？」

　　薄西晏黑眸微微一眯，微微俯下身逼近女孩兒的臉，眸底釋放出幽深危險的氣息，薄唇輕勾，「我吃？」

　　不是嗎？

　　司九音擰了下眉，側過臉朝收銀台看去，看見上面「durex-親昵裝」幾個大字時，眉梢輕動，精緻的臉上浮現無辜的表情。

　　她保證，自己絕對不知道這個是「斷子絕孫」神器。

　　「……」

　　司九音抿著櫻紅的唇，臉頰稍許發燙，捏著玩偶。

　　沉默。

　　直到兩分鐘後，收銀員紅著耳朵，詢問：「請問，這兩盒尺寸不一樣，是要哪一盒？」

　　「最大尺寸的。」薄西晏攬著小姑娘的腰，俯身在她耳畔，低啞出聲，「小的，用不上。」

　　「……」

　　司九音身體怔住，莫名覺得覺得心臟顫抖了下，又熱又躁的。

　　她現在，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記住尺寸了嗎？小朋友，下次別拿錯了！」

　　「……」司九瞪了男人一眼，心裡海浪翻湧，面上佯裝鎮定地推開他，壓下帽檐低語：「買單。」

　　說完話，便拎著玩偶，步伐微快地離開了收銀台。

　　「呵。」

　　看著小姑娘倉惶逃脫的模樣，薄西晏唇角輕勾，眼睛裡蓄著濃濃的笑意和寵溺。

　　他倒是很少見她，這麼不淡定。

　　「先生，一共四百二。」

　　收銀員紅著臉結完賬，雙手抵遞出袋子，順帶害羞地瞅了眼薄西晏，滿眼冒心心。

　　「這個一起付。」

　　薄西晏接過袋子，臨走時，瞧見櫃檯上的棒棒糖，順手拿了一根。

　　付完賬，拎著東西，轉身離開。

　　「啊啊啊啊……」

　　薄西晏前腳剛走，收銀員便抓住同事，盯著男人離開的方向，一臉花癡。

　　「又高又帥身材好，看女朋友的眼神簡直溺死人了！」

　　收銀員羨慕地嘆了口氣，道：「我這輩子估計得拯救銀河系，下輩子才能遇上這樣極品的男人。」

　　——

　　車裡。

　　司九音摘了帽子，周身懶洋洋地縮在後座，抱著手機打遊戲。

　　薄西晏鑽進車廂，將袋子放在一旁的空位上，那盒淡藍色的「小傘」正十分明顯地放在最上面。

　　司九音睨了眼，眼底釋放出一抹邪氣。

　　來真的？

　　「湊單，順便買了。」知道她在想什麼，薄西晏湊到她身邊，手指習慣性放在小姑娘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嗓音蠱惑，「反正，以後用得著。」

　　「以後？」

　　司九音看看向他，精緻的眉眼微微一挑，笑得危險的：「想得還挺周到。」

　　「還行。」薄西晏勾唇低笑，說話間，從西裝兜裡掏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撕開包裝，遞到小姑娘嘴邊，「你喜歡的口味。」

　　司九音看了眼，接過含在嘴裡，身體往男人懷裡一靠，繼續打遊戲。

　　——

　　翌日，清晨。

　　司九音被鬧鐘吵醒，看了眼身旁空蕩的位置，眉心一蹙。

　　她請的假，隻到今天早上。

　　看望完西汀，中午就得回學校上課。

　　司九音起床，簡單洗漱完，換上乾淨的長袖校服，轉身回到卧室找摩托車鑰匙。

　　打開抽屜，看見裡面安靜躺著的藍色「小傘」時，指腹顫了顫，臉頰不由得燥熱幾分。

　　混蛋。

　　在李媽的「監視」下用完早餐。

　　司九音將昨天買的蛋糕和零食放進包裡，戴著帽子，走到地下車庫，騎上自己的摩托。

　　「轟隆——」

　　轟動油門，炫酷地揚長而去。

　　約莫四十分鐘。

　　摩托在京都郊外的一處精神康復療養院停下。

　　女孩兒長腿毫無壓力地踩在地上，摘掉頭盔，隨意捋了下自己柔順的長發，還沒下車，不遠處便走來兩個男人。

　　「老大。」

　　冷三和帥六，同時出現在她面前。

　　「嗯。」

　　司九音淡淡應了聲，將頭盔掛在車上，拎著黑色書包，低垂著眉眼朝醫院走去。

　　「老大，我們剛從病房下來，西汀恢復得很不錯。」

　　帥六走在司九音左邊，激動出聲。

　　「是嗎？」

　　聞聲，司九音淡然的眉眼，浮現淺淺的笑意。

　　「是恢復得很好。」走在右邊的冷三，接話：「看她的狀態，完全能應付兩周後的升學考試。」

　　西汀本就是個聰明機靈的女孩兒。

　　若不是被送到鄉下，又遭遇事故和意外，現在也應該和許多正常孩子一樣，坐在明亮乾淨的教室裡，積極準備考試。

　　「對了老大，你有想好上哪個學校嗎？」

　　冷三跟著擡眸，朝司九音看去。

　　就老大這個成績，去哪個學校，就是哪個學校的幸運。

　　京都最好的大學是京大。

　　老大應該會去京大吧！

　　」沒想好。」

　　司九音眸色深了深，隨意回答一句，加快腳步走到病房。

　　房門開著。

　　站在門口，一眼便能看見房間裡，模樣清秀的女孩兒，正坐在書桌前寫作業。

　　溫暖的陽光落下，將她身體整個包裹著，顯得格外的美好。

　　她真的恢復得很好。

　　這麼多年的治療和陪伴，沒有白費。

　　「妞。」

　　聽見聲音，沉迷算題的西汀倏然擡眸，看見司九音的身影時，立刻扔下筆，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九音。」

　　「喏，你喜歡的蛋糕。」

　　司九音將蛋糕打開，坐在一旁，雙腿搭在椅子上，拿過西汀的習題本隨意翻看。

　　正確率很高，解題思維很好。

　　但始終許多課程沒跟上，升學考試，可能會吃虧。

　　「九音，再有兩周就考試了，你緊張嗎？」西汀端著蛋糕，小口小口地吃著，臉頰皺著：「我有點緊張，害怕沒法和你上同一所學校。」

　　「不用擔心，可以上。」

　　司九音眉梢一挑，十分肯定地回答。

　　能上？

　　西汀的成績，上京大夠嗆。

　　冷三和帥六對視一眼，不太理解，老大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

　　還有更新。

　　西汀是好人。小九兒最絕望時，就是西汀陪在她身邊。所以小九兒將她，當親妹妹對待，後期也會一直護著，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