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見柳溪沒松口,眼裡掠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又恢複平靜了。
被拒絕多了,心态也被打磨平了,不像一開始那樣難以接受,急躁暴怒。
岑墨拿出手機,“朋友的話,可以加個微信嗎?”
柳溪端着小臉蛋,認真地點頭道,“可以。”
岑墨欣喜,加上她好友一刻,忍不住翹了翹唇角,連帶着走回辦公室的步伐都輕快了,一點不像是要辭職的樣子。
以至于他們課題組的同事們送别他後,白甜跑回來與柳溪描述了當時的場景,表示非常傷心,“岑教授是不是忍我們很久?我怎麼覺得他走得特别高興?”
柳溪:“……”
不是,這隻是個誤會。
白甜又問道:“柳溪,組長給你放假了,打算做什麼呢?”
柳溪:“出門散散心吧。”
林志鵬給了她三天假期調整心态,她放在了與周末連休,合起來一共五天,就打起了旅遊的主意。
說起來她真的太宅了,膽子也很小,幾乎沒出過遠門,這次終于有時間了,她便計劃着去一回心心念念的長白山,看天池的雪景。
雖然已經快五月了,但長白山終年積雪,什麼時候去都能看到雪,而且這時候還不是旅遊旺季,人很少,還是很值得去玩的。
父母得知柳溪要一個人去旅遊四天,感到十分意外,卻沒有問東問西,也沒有阻攔。
因為柳溪沒有告訴父母最近自己在公司發生的事,原本還擔心要怎麼解釋這突然多出來的三天假期,但父母并沒有問,隻是多多叮囑她要注意人身安全。
柳父還往她銀行卡上打了一筆零花錢,“要住就住正規的酒店,不要住民宿,不要貪便宜,出去玩了,就不要在意省錢,該花就花,玩得開心,玩得舒服,玩得安全最重要。”
柳母在她臨走前,還幫着檢查下行李箱,看看有沒遺漏的,“記得每天都要和媽媽打電話報平安啊,玩得開心。”
對于父母這麼支持她,柳溪十分感動,“謝謝爸媽!”
她便一個人背上旅行包,踏上了去長白山的旅途。
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獨自出遠門,就是當年跑到S市與岑墨分手那一回,不提也罷。
柳溪坐進機艙,飛機剛剛起飛,鄰座的女生見她也是一人出來旅行,便主搭讪道:“你也是去長白山玩的麼?”
柳溪嗯了一聲。
對方眼睛閃了閃,問道:“你看《盜墓筆記》嗎?”
柳溪搖搖頭。
對方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也是來接小哥的。”
柳溪:“誰?”
對方:“就是《盜墓筆記》裡的男主!”
接下來的兩小時,柳溪就被她安利了一本叫做《盜墓筆記》的小說,和一個叫做張起靈的男人。
柳溪百無聊賴地查了下資料,開口問道:“人家不都是15年去的長白山接小哥,你這是不是太晚了?”
那女生咯咯笑了起來,“嗐,那時候太忙,不過長白山是每一個稻米心中的聖地,有機會一定要來看看,說不定就真遇到小哥了呢?”
柳溪笑笑,沒接話。
上午十點,飛機抵達長白山機場上空,柳溪打開遮陽闆往下看,臨近中午的日光充足,雲層稀薄,能見度極高,柳溪可以清晰地望見藍天是郁郁蔥蔥的山脈,與高樓大廈的A市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飛機降落在了長白山機場,柳溪從機艙内出來,清冽的空氣撲面而來,就好像身處在天然氧吧中,她忍不住做了幾個深呼吸,将肺泡内渾濁的空氣都排幹淨。
柳溪與那女生同路,又一起坐上了機場旅遊專線巴士前往景區。
二人剛坐下,那女生就激動了起來,“诶!你看,你看那個戴兜帽的男生,卧槽,好像小哥!”
她一邊低聲叫着,一邊拿出手機偷拍。
柳溪想笑她是不是瘋魔了,還真來長白山找小哥,看見戴兜帽的男生都覺得是小哥,但她還是禮貌性地應她的話,看了一眼。
斜對面的座位上,有個穿着黑色衛衣的男生,雙手環抱在兇前,他戴着衛衣的兜帽,并且壓低帽檐,低垂着腦袋,隻露出了鼻子到下巴的部分側顔,看上去是在閉目養神,不想與周圍的人搭讪。
柳溪微微皺眉。
雖然隻看出很小部分的五官,但她卻從對方那清冷孤傲的氣質裡,聯想到了一個人。
她忙把這個想法pass,她覺得自己才是瘋了,怎麼随便看見個人都能想到他?
而且這裡是長白山,不是A市,怎麼可能看見他呢?
她重新靠回窗邊,也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想着一會午飯要吃什麼。
大巴很快就到景區,下車後,那女生為一睹“小哥”顔值,拉着柳溪轉到了人家面前,柳溪就這樣與對方打了個照面。
她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岑墨?”
岑墨眸光微斂,勾了下唇,“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