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數裡之地。
荊州牧劉表和一衆大小屬吏,站在一處尚未耕種的田坎上。
不住有路人和百姓圍了過來,負責守衛的校尉連忙吩咐兵卒,將他們攔在了數丈之外,目光警惕掃視著人群。
荊州的頭頭腦腦可都在這兒站著呢,萬一冒出個刺客來,傷了使君和郎君,他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那位不是劉郎君麼?他為何還親自下地了?”
“天子每年都還下地呢,要我看呐,多半是劉使君要立……懂了吧,想讓郎君趁現在學學耕地,齊老二這老東西和他那兩個伢子都是好把式,郎君可算找對人了。”
“那感情好,郎君前日才娶妻,今日就來學耕地了,和劉使君一般仁德,咱們才有好日子過哩……”
圍觀的百姓透過守衛的空隙,不斷偷瞄著中間那塊地上套犁的幾人,小聲議論著。
滿是草茬的地頭兒間。
劉琦熟練的將一根引繩穿過犁轅上的孔洞,看的為他牽牛而來的老者都歎為觀止。
“郎君,牛來了,郎君以前可是下過地?這套犁的手法還真不賴。”
老丈贊了一句,望著劉琦手裡奇形怪狀的犁具疑惑起來:“就是郎君你這犁……”
一個能穿著常服下地耕田的郎君,總歸是讓他們這些地裡刨食的百姓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多謝老伯,我這犁啊是木匠新做出來的,和你們的有些不一樣。”
劉琦拿起厥頭套在老黃牛脖子上,笑著回道:“老伯,要是我這犁比你們那犁好使,你們換不換?”
“郎君,瞧你這話說的,有更好使的誰不使,不過老漢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這一頭牛牽的犁,未必有咱們這老祖宗傳下來幾百年的犁好使。”
老丈笑嗬嗬說道,一指那另一頭兒兩個精壯漢子早已套好的耦犁。
“所以今日不是就讓老伯你來掌掌眼麼,我們這就開始吧。”
劉琦扶起這他近乎一手監工打造出來的曲轅犁,調了調犁評,微笑而道。
老丈舉了舉手中鞭杆兒,回頭走向田坎。
在田地一頭歇息的齊家兄弟,立刻走出一人來站到了耦犁旁。
“啪!”
老丈手中鞭子重重揮下。
兩具耕犁一東一西同時開始前進。
圍觀的百姓漸漸看明白過來。
劉郎君不是在學耕地,而是在和齊家伢子比誰耕的快。
到了地頭轉彎時,人群中第一次有了騷動。
劉郎君手上那小犁隨手拎起轉過彎來,而齊家伢子卻不得不跳過田坎,過了別人家地頭兒才轉過身來。
就這耽擱的功夫,劉郎君已然拉開了近丈之遠,這要再多轉幾個地頭……
“李掾史!”
劉表也有些激動,自家這大兒看起來又要給他長臉了。
“使君勿急,現在還不到時候,郎君隻有一牛,還是等耕完再看是否領先,屬下還要測量二犁耕作深淺,再做比較。”
李峰上前躬身稟道。
“好。”
劉表點點頭。
此事關乎百姓生計,李峰如此慎重,他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時間慢慢過去。
看著劉琦使用的新犁所耕之地,漸漸超過一畝而速度未減。